何文煊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细汗,她觉得又闷又热,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睁开眼睛,天光大亮,看着眼前的情形,眼中露出迷茫又彷徨的神色。
她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房间,而是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内紫气环绕,犹如仙境……
难不成自己又穿越了?这次穿的是修仙世界?
不知为何,何文煊的脑中出现了张桂芝的脸,而后是何永礼,何家的每一个人都像电影画面一般一帧一帧闪过,她的心好似空了一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文煊的心门即使关得再紧,还是被何家人殷切无私的关爱撬松了一些。
“大胆何文煊,你可知罪?”
何文煊闻声望去,当即就是一愣,待看清说话之人的面容后,嘴里忍不住飙出一句粤语。
“我顶你个肺啊!有冇搞错?”
只见高台之上伫立着一人,他身高八尺,体如玉树,身着玄黄八卦道袍,手执木雕太乙浮尘。鹤发童颜,白发长须,头戴上清莲花冠,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他的头顶上还悬挂着一张匾额,题字“兜率宫”。
何文煊有些无语,又有些恼怒,她抬了抬下巴,冲台上之人呵道:“邵长昀,你搞什么鬼?”
邵长昀神色冷漠,面无殊色,眼里却闪过一丝愉悦,仿佛在说,你也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他一甩浮尘,沉声吩咐道:“将这孽畜扔进八卦炉里,以文武火锻炼七七四十九日……”
玛德,你才是孽畜,你全家都是孽畜!
他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传来两道应喝声,随后,两个道童便出现在殿内,直直朝着何文煊走来。
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想要展开攻势,击退敌人,刚动了动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根金色的绳子捆住了手脚,越是挣扎,绳子便捆得越紧。
两个道童抬起她就扔进了烈烈燃烧着的八卦炉中。
烈火焚身,何文煊只觉痛不欲生,她又热又渴,像是沙漠里被烈日炙烤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不在自己房里,也不在兜率宫内,好似在九重天上,周围仙气袅袅,脚下云雾滚滚。
何文煊转身,果然就瞧见了坐在金莲台上,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邵长昀。
经历了之前那一番煎熬,她实在是精疲力竭,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一手撑着下巴。
看着邵长昀那发着淡淡金光的癞痢壳脑袋,漫不经心问道:“邵长昀,你头上长的那些疙瘩是舅舅屎吗?”
是的,邵长昀又换了一副装扮,从仙风道骨的太乙真人变成了悲天悯人的如来佛祖。
他头上一个个黑色的疙瘩跟村里小孩子们头上长的黄豆大小的舅舅屎差不多。
他越是面无表情,何文煊就越想恶心他!
邵长昀没有说话,只缓缓抬起了手,骤然间,何文煊只觉地动山摇,身子极速往下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感觉头晕目眩。
她正要弹跳蹿起,一座大山重重压了下来,跟之前的幌金绳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逃不脱这座大山。
何文煊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她瞪着浮在半空中的人。
“邵长昀,你不讲武德,卑鄙!龌龊!趁人之危的小人!”
先前动手之前好歹还说了两句,这次一言不发就动手,实在是无耻!
邵长昀眉眼疏淡,冷哼一声:“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若论不讲武德,恐怕谁都比不过你!”
说罢,就消失在天幕上,何文煊咬着牙依旧怒瞪着他之前所在之处。
“邵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