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出了那事,估计已经对喝酒有了阴影。
张桂芝狐疑:“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何永礼脸色发红,没好气道:“我都这把年纪了,留着还能干啥?”
张桂芝撇撇嘴:“我看你不喝,也没少折腾人!不然我能生出文钧几个?”
何永礼的脸这下子是真的红得要滴出血来了,连那张黝黑的皮肤都没掩饰得住。
“你这婆娘,一大把年纪了,咋说话还是这么没把门?”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能说的?你还害臊呢?!”
何永礼实在是被她打败了:“是是是,我倒还不行嘛!我滴个祖宗哎,你快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吧!”
张桂芝哼了一声,转身要走,何永礼又拉住她。
“我先说了啊!要是长昀不喝,你可别逼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情它急不得……”
“知道了,就你话多!”
何永礼无奈地摇头叹气,去灶房洗了只杯子,回房后小心翼翼地将坛子拆了封,然后倒了一小杯出来。
说是中午的剩菜,其实是中午做的多了,预留出来的,小菜却是现炒的。
何永礼将酒递给邵长昀,邵长昀果然不喝,张桂芝劝了几句也没能劝动,于是作罢,让他多吃些菜。
何文煊将手伸向那杯酒,家里就是酿酒的,原身三岁不到就开始拿筷子沾酒吃,酒量渐渐就练出来了。
以前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来个一两杯过过嘴瘾。
张桂芝酿酒的手艺极好,原料用的是纯粮,水用的是山上的泉水,入口绵柔,唇香四溢,与后世勾兑出来的酒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文煊也想尝尝。
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酒杯,张桂芝就一筷子打下去,将那杯酒放到了何文柏的面前。
外孙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添个孙子孙女也是好的。
“吃你的饭,喝什么酒?外面天都快黑了,你小心喝醉了晚上回去的时候,不注意摔了,下午这个澡就白洗了!”
何文煊甩了甩手,幽怨地看了张桂芝一眼,深刻体会到了啥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到娘家连口酒都喝不上了!
“看啥看,你不服?”
张桂芝横眉冷对,邵长昀的眼里却洋溢着笑,当何文煊看过来时,他快速低头扒饭,将眼底渐深的笑意深埋其中。
何岩像个小仓鼠,嘴巴嚼个不停,半晌后才腾出空来说话。
“姑姑、姑父来了就是好!要不你们以后天天来咱家吃……”
袁红霞一筷子敲在他脑袋瓜上,笑骂道:“老子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就你平时吃的,咱们村有几家能吃的上的?”
张桂芝也剜了他一眼:“吃你的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何岩踢了踢姑姑的腿,挤眉弄眼:看!当妈的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都喜欢敲人竹杠,咱们姑侄俩可真是同病相怜!
何文煊冲他微微一笑,手起筷落,何岩又得了一个竹杠。
“吃个饭还神头鬼脸的,找打!”
何岩捂着脑袋,一脸被落难兄弟背叛的郁闷与沧桑,妞妞捂着小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嘿嘿直笑。
黑幕沉沉,屋外的雨淅淅沥沥,雨点虽不大,但却又细又密,汇聚在泥地上,形成一道道水镜,追逐着流向院外。
屋内的烛光透过门缝照在其上,泛起粼粼波光。大门敞开,黑色的人影在上面不断晃动交叠,和谐又热闹。
何永礼将平时都舍不得用的手电筒递给邵长昀:“路上看着点,小心别摔了……”
两把雨伞先后撑开,两双大长腿一前一后迈出院外,张桂芝与何永礼看着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