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煊将他拉起来便没再管他,而是往何岩那边走去。
“不管是什么样的招式,只要你能将它融会贯通,灵活运用,以不变应万变,那它就会成为你手中的利器。
学习拳法,有个三字诀——‘快、狠、准’。快是制胜之道,惟快才能避敌之锋,捣敌之隙。
当然,这个快不只是手法上的快,就像我之前说的,眼法、身法、步法都得跟上,比如刚刚……”
何文煊向何岩解释起刚刚她主动出击的目的,诱敌深入,向敌人露出破绽,预判邵长昀的预判。
当邵长昀抬手想要去抓何文煊手腕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要用捕俘拳的第二式,那她也用这招,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何岩神采奕奕、双目璨璨,点头如捣蒜,好像知道了这些就能像他姑姑一般,打遍河坝湾无敌手了。
他站直身体,铿锵有力道:“姑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原来那看着不怎么样的捕俘拳有这么厉害,连姑父都败下阵了。
邵长昀下乡两年自然也没闲着,大队里的青壮年都是要参加民兵训练的,邵长昀就是基干民兵中的一员。
他先进个人的称号也是因为在去年的县民兵演练上表现优异而得到的。
何岩人小鬼大,别以为他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姑姑打遍河坝湾无敌手的名号是村里的小伙子们冠名的。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又没经过什么训练,自然打不过力大如牛的姑姑。
要是真正有身手的,经过正规训练的,像小叔爷那样的,姑姑就不一定能干得过了。
当然,像何永信那样有实力的人也不会跟个小姑娘较长短,不管赢不赢,都算输。
邵长昀早已回归到先前的抹泥事业中,只是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往何文煊那边瞟。
何岩见他又一次看了过来,立马收敛了兴奋的神色,换上忧心的表情。
“姑父,你的脸疼不疼?”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姑姑一个挑肘过去,姑父就毫无招架之力地倒下了。
姑姑力气那么大,那脸肯定很疼吧?看,到现在还是红的呢!
我真的会谢,好吗?
邵长昀有些无言,要不是这小子皱着眉,一副关心的不得了的样子,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内涵自己了。
何文煊转头看过去,眯眼打量了一下邵长昀的脸,不过一个肘击而已,她还控制了力道,就让他的脸红到了现在,细皮嫩肉的果真是不耐造!
“抱歉,刚刚下手重了!”
如果她的眼神没那么冷漠,如果她的语气没那么生硬,邵长昀姑且就相信了她的诚心。
真不愧是姑侄俩,往人胸口上插刀子的本事也是如出一辙。
邵长昀面上僵硬,轻轻扯了下唇:“技不如人,没什么……”
话才说到一半,不经意间瞟到她的胸口,脑中又是一片混沌。
邵长昀的脸更红了,像是煮熟的虾子般。
见那姑侄两人齐齐看着自己,他赶紧收回视线,眼睛不再乱瞟,拿着木搓板使劲刮石缝上的黄泥。
黄泥还没干,刚刚码上去的石头瞬间被他一板子推倒了好几个。
看他手忙脚乱地重新将石头码上去,何岩不禁吐了吐舌。
姑父肯定是觉得输给了姑姑,伤了面子,脸都给气红了。
他这个目击者还是先溜为妙,别在姑父面前戳他的眼了。
何文煊则在心中嗤笑邵长昀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姑姑,我回去了,明天再来学!”
何言抓着何文煊的衣摆轻声道,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何文煊点头,然后去灶房做早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