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里,严大花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的眼神吓住太过丢人,于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这样狠毒,你要是不干那些不要脸的事,我怎么会说你?我怎么不去说别人呀?你既然敢做,还不让人说?”
何文煊双目一眯,冷哼道:“你说我干了不要脸的事,你看见了?”
严大花虽没看见,但她坚信邵知青看不上这个贱丫头。
人家可是从沪市来的,连蒋知青那样的都不理不睬,还能看得上他们这边的乡下土妞?
贱丫头和温二丫玩得好,黄翠花说的还能有假?
“猜猜都晓得,像邵知青那样的人,你要不是做了什么事,他能娶你?”
之前的流言很多人都听说过,但都不敢往何家面前传,现在严大花当着大队长的面提及此事,围观群众皆竖直了耳朵,眼中闪着熊熊的八卦之光,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大花婶子,你不是我,不能代表我的想法,我跟小煊结婚完全是自愿的,不存在谁逼谁!”
先前,邵长昀没有上来帮忙,因为以何文煊的身手,就是再来几个也不是她的对手。
再则,在村子里,女人们之间的战争,男人们是不能插手的。
之前,他阻拦何文煊打人,也是怕她给何永礼惹麻烦。
娶何文煊是邵长昀主动提出来的,虽然他不喜欢她,但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
事情起因要从正月初三那天说起,邵长昀与徐思源去年年底在他们渔县“上山下乡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代表大会”上获得了“先进个人”的称号,何永礼在大年初三晚上喊他们二人上自己家吃饭。
酒过三巡,邵长昀有些微醺,当他们告辞离去时,邵长昀刚出门就和跑过来的何文煊撞了个满怀,两人滚作了一团。
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就是那么巧的发生在了他们身上,那嘴就对上了嘴,何文煊当即就晕了过去,邵长昀的酒也被惊醒了。
这事也说不上来是谁占了谁的便宜,但对于女人来说,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那就等于失了清白。
虽是意外,但邵长昀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和何文煊结婚。
之前在知青院,就有人问过他娶何文煊是不是被逼的,他虽没有将其中内情详细说明,但也跟他们解释过。
知青们嘴上表示明白了,但内里却是将信将疑,最起码,像冯燕和蒋含玉等人是万万不信的。
邵长昀却不知村子里也有这样的流言。
前两年,知青们下乡都是住在村民家里,还闹了不少矛盾,村民们因此对下乡知青很是排斥。
后来建了知青院,矛盾少了,村民们对知青们的态度才稍稍改善了一些。
即使如此,知青们和村民们之间也是泾渭分明,极少有来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天必须要将这些流言彻底终结!
邵长昀看着围观群众,严肃着面容,一字一句,声音洪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现在是新社会,倡导婚姻自由,我若是不愿,即使是我的父母也无法逼我!
我和何文煊是自愿结婚,请乡亲们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严大花脸上挂不住,邵长昀站出来为何文煊说话,还说自己是自愿跟她结婚的,那不就是在说自己造谣,挨打也是她活该的?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阴阳怪气道:“哎哟哟!这男人啊,就算是被逼的,在一个床上睡了一个月,那也成了自愿的了!”
邵长昀的脸色骤然一沉,他眼神锐利,盯着严大花:“严大花,你可知道造谣诽谤他人是犯法的,这要是进了派出所,少说也要蹲个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