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望去，入眼便是一个古派温和的中年男子，落后半步地跟在一个永远带着半分笑意，头发衣服整理得一丝不苟，看似没有存在感却有着较高的场面张合力的年轻人身后。
来鉴定的女柜员呐呐地说了句：“总..总.经理。”
显然是对着中年男子说的，中年男子哼出一段重重的鼻息，喝道：“退下！都是客人，闹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显然这个银行总经理在这里积威深重，一句呵斥让保安和女柜员都颤颤巍巍地退下了，只有大堂经理余威福没有动，他不甘地喊了一句：“大伯，是这个穷学生在这里闹事，我的人做的没错。”
被叫做大伯的经理余建成一听到这混小子喊自己大伯就有一股怒气冲上脑门，他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上面有大人物下来视察，不要闹事，也不要叫自己大伯，这个二愣子怎么就记不住呢！
想是这样想，余建成老练地咳嗽了一下，瞪了余威福一眼，偷偷瞄了瞄与他半步之远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表情被遮住，根本看不清楚，他只能吞了口唾沫，说：“到底怎么了？不是说了每个客人都是上帝吗？别人来银行就是客人，不是你们的手下，怎么能对客人动粗呼来喝去的呢？那个，小珍，”余建成招了招手叫来一个柜员，吩咐道：“快叫救护车把这孩子送到医院去，医药费我们出。”说是这样说，余建成可不愿承担，他只想眼前的这个嘴角永远挂着笑意年轻人不要有什么异样情绪，等年轻人一走，该那个穷学生赔，就得穷学生赔。而且本来就应该他赔嘛，不是吗？
余建成这样想着，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对着荀渐惑，准备说几句威胁的话语，嘴角已经扯开狰狞的弧度了，却不想走在他前面的年轻人说道：“渐惑兄弟，又见面了，早知道这张支票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的话，我就给你v信转账了。”
荀渐惑注意到了余建成已经要成型的即将扯开的狰狞嘴角迅速变换了弧度，笑意从脸颊荡漾开像是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地上来握着荀渐惑的手，似是长辈又似朋友一般关切地问道：“哎呀，你的手有没有受伤啊？”
荀渐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起神探狄仁杰里狄阁老对县令的评价：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余建成握着的手僵了僵，暗骂自己应该看看情况再表态的，现在特么两边不讨好，都怪这混小子，教了他多少次了，现在多少富二代喜欢扮猪吃老虎，能认识方秘书的那是普通人吗？
余威福脑子再慢也转过来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穷小子，他奶奶的他真的跟那个集团的王总秘书认识？怎么可能，要是自己认识王总秘书现在高低千万身家，而且只多不少，怎么可能穿成这样攥着个五万支票都不看撒手？
荀渐惑趁着余建成手停顿的瞬间抽了出来，跟那个嘴角永远带着让人亲近笑意的男秘书打了个招呼，说：“那个支票已经兑现不了了，”
“没事，你账号多少，是我工作疏忽，我再给你添上两万，你把微信给我。”秘书笑意盈盈，让人做不出任何指摘，
叮，好友申请，方渐明。
原来他叫方渐明，荀渐惑笑了笑，还真挺有缘分。转账成功后，荀渐惑视线余光看见了叶心柏和路游憩的手还牵着在一起，只能收敛心神和烦躁，摆摆手离开了银行。到门口前，似乎是无意中有一道更好能让他听到的声音说了句：“靠关系进来的，还是算了吧，你说是吧余总经理，毕竟我们董事可不愿意投资尾大不掉的私人银行啊，你说是吧余经理、”连着两个总经理在笑意盈盈的嘴中说出来，让余建成冷汗直流。
方渐明的声音很轻，却恰好能让已经出了银行门口，自动玻璃门还没关上的荀渐惑听到，荀渐惑眉头皱了皱，在自动玻璃门关上后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个秘书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