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赵从语调淡定的问。
林炎不答反问:“假如一个女子跟你说她记得你,然后她问你‘你记不记得她’,你确实没有印象,就如实回答了,然后这个女子就难过了,你怎么办?”
赵从听了也不知如何办,嘟嘟囔囔半天憋出一句:如果我不记得她,也没必要骗她,不然她知道了更难过。
林炎对于感情也没什么经验,最后摊摊手说:“药箱切记交到夫人手上,然后让她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最后他不放心的又嘱咐赵从一定要告知易郁药箱里放了东西。
赵从边走边说:“不就是个赔礼信,还要放到药箱里。”吐槽完还无奈的摆摆头。
易郁收到药箱后先是疑惑,而后被赵从的话逗笑了,长相老成的男子放缓声音慢慢的说着:“夫人,里面是公子的赔礼信,他不好意思当面给你,好想写了好几天。”
赵从放在现代,一定是个武力值一绝的直男,易郁几日下来胡思乱想的思绪像是被揉乱的布料,简简单单地被他这几句话熨平了。
赵从走后,易郁打开了药箱,从缝隙里拿出棕黄色的麻纸,密密麻麻的写着她熟悉的汉字,这一刻她真切的感知到她的选择没错,林炎懂得她的孤独,他在用他的方式给她立足于这个时代的勇气。
如果说以前易郁是靠着清醒的思维在这个时代步履薄冰的行进着,那么现在她可以依赖着对事实的掌握在这个时代有了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
起初她没有什么目标,只想把易府修缮一下,在她看来耗时耗财的工程林老爷大手一挥就归置好了,后来她想找明真相,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原本想要搁置,现在倒是被林炎几日之内就整理了出来,这些事情不是难,只是放在她的肩上难罢了。
现在的她,有房子住,有食物吃,不用为了生计做着不喜欢的工作,除此之外还躲过了催婚的大难关,结婚的对象甚至还是自己的暗恋对象,这一切似乎都是她曾经幻想的生活。
可这些因素合并到一起换了一个时空发生的那一刻,却是这么的虚无,没有了家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适应二十多年的社会环境,这一切都是白搭,能让易郁找到一丝自己存在感的只有林炎,可林炎一点都不记得她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虽说林炎写的是现代汉字,保险起见,她还是将纸张烧了,她将烧着的麻纸丢进了一个没用过的茶杯里,看着杯子里燃着的火焰,她的思绪也跟着飘回了现实,说改革、说变法的人是她,现在想家、想回去的人也是她,宏大的改革者固然值得颂扬,可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了任何感情的羁绊,在这儿,她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她感受到了一阵心累,敏感神经过于发达的她在这个梁朝好像眼泪过于金贵了,来这儿这么久竟然都没有怎么大哭过,她走到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脸,滑滑的皮肤跟自己在现代化了妆还无暇,这是良好的空气环境加上一日两餐的饮食习惯,配合上合理的作息外加无忧无虑的闺阁生活养成的。
五官和自己的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眉毛是细细的黛眉,没有现代野生毛流感的大气,眼睛和自己的差不多,也是开扇型的,温婉动人,一样的比例,却比自己的看着含情,仿佛有一汪水能从里面流出来一样,鼻子是那种韩式小翘鼻,秀气流畅,比她现实中那被眼镜压得带点驼峰的鼻子好看一点儿,不过她的嘴巴比自己的略微小那么一点点,没有自己的性感。
这张脸其实也没有太大变化,拼凑到一起却只有七八分像自己,林炎想不起倒也不怪他,只是为何他现在的长相和他现实中竟然一模一样,连身上那股子少年的劲儿都是一样的,也难怪自己那天没忍住亲了他,想到这儿,易郁不禁双手掩面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以前她是现代人,他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