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末就静静地站着看向他，一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温和，‘非常抱歉。’
‘说一句道歉就完了？’何宇眼睛贼溜溜的一转，‘怎么着也得赔我一个新的吧？’
‘可……它只是摔在地上，又没破又没碎。’方末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尴尬。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住在别墅里的富贵公主，而是苟活在烂尾楼的穷人。哪怕一个水瓶只要几十块，她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一想到现在所住的烂尾楼，方末的心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屈辱感，心里升起的屈辱感令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丑陋的何宇撕烂。
‘可它已经脏了。’何宇话中似有所指，他意味深长一笑。这个笑衬得他像个丑陋无比的小眼猪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末心里怨毒，但面上始终维持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温和优雅人设。
班上的人都围了过来。在过去，方末就是白月光般的存在，永远那样优雅，永远那样美丽纯洁，只需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人们目光追随的焦点。而如今不同了，月光蒙尘跌落，大家都想趁此机会摸上一把月光，就算弄脏了月光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的目光里都有些期待，期待方末被何宇欺辱骂，期待月光失去光辉，沦为同他们一样的尘埃。
‘当然是让你赔一个啊。这水杯是我叔叔从国外带回来的，好几百块呢。几百块而已，对于女神你来说只是小意思吧？你打坏我的水杯，害我吓了一跳，我看你也要赔我一些精神损失费。’何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一千块吧。’
‘一千块？你是想勒索我吗？’方末绷着脸，嘴角最后一丝维持人设的微笑弧度也落了下去。
‘就是。’人群中有一个人看不下去，出口道，‘何猪头，你能不能要点脸？方末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让你这样恶心人啊，我要去告诉老师。’
‘真没意思。’何宇猥琐的目光落在方末身上，上下搜寻了一番，‘我看今天那条红色x发布的帖子就是真的。方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就是个穷鬼，充什么大款？说不定那些钱都是靠干些什么不正当职业挣来的。’
从厕所里回来的何小诀正好听到这番言论，她直犯恶心。真没想到在个虚拟游戏还能碰到这么个低级俗气的npc。
她挽了一下袖子，就要冲过去，看气势恨不得在何宇脸上连甩几个大耳光子。
张舒行出手将她拦下。
‘舍长别拦我。这人也太恶心了，我过去给他几耳光让他清醒清醒。瞧他那个猪脸鼠眼，一看就是相由心生！’何小诀眼里都要冒火了。
‘淡定。’张舒行面上没什么表情，‘现在可能是个重要剧情。’
‘剧情？’何小诀闻言冷静下来，她看向张舒行‘什么意思？’
‘她们现在应该是在走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我们就在一边看着，寻找线索。’
‘就算是走剧情，我也支持何小诀揍他一顿。’蔡秘庭在一边扶了扶眼镜，嫌恶的从何宇身上收回目光。
‘先别冲动。’张舒行道。
另一边，何宇一番话说完，四周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不想站出来当坏人，但又忍不住对红色x帖子的好奇。何宇一番话相当于开了口子，班里的其他人再没了顾忌，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方末眸子一沉。
‘方末，你要是没撒谎，这点钱对你来说没什么吧？’是在厕所里说方末坏话的女生，他一脸得意，‘实在不行可以赔水杯的钱啊，不会吧，几百块也没有？你以前那些豪车，品牌衣服不会真像何宇说的是不正当……’
她故意捂住嘴巴，‘哎呀，抱歉，我也不想这样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