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来星楼有何贵干,是来找本座弟子的吗。”
晏词私底下总喊他老国师,其实他的容貌并不老,相反异常年轻,眼尾上挑,肤色白皙,白的有些不似常人,鹤发童颜,白发并不枯败,如丝绸般顺滑,一顶白玉冠,一身金纹白衫本是矜贵优雅,但在这个国师身上总透着一股妖异。
这几年碰到国师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能避就避,国师的笑容总含着深意,他什么都看不懂,看不清这个国师眼底到底是什么情绪。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此时国师明明是笑着的,晏词竟察觉到丝丝寒意,和太傅的冷漠不同,更像蛰伏的猛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便能给他致命一击。
晏词咽了口唾沫,此行自己的目的怕是要泡汤了,但自家弟弟的事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就是这位国师下的命令,找他询问有没有问题最是合适,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晏词抬头回应。
“我是为我皇弟而来,他之前遵照国师大人之命一直在宫外,近日回到宫中想来问问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哦?”
晏词心中一颤,拉住小孩瑟缩的小手,将他揽至身前。
“这便是那个孩子,晏城,”
一直站在门侧的白琴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浅淡的眸子看了一眼干瘦的小孩,眼底愈发幽深。
“如此,便随我来吧。”国师似乎笑容又大了几分,看起来很乐意效劳。
两人相连的手紧了紧,这话是对晏城说的。
国师惨白的手伸过来,示意晏城拉他的手。
晏城有些害怕,不敢将手递给他,一个劲往晏词怀里钻。
晏词扶正小孩身子,看着他安慰道:“没事的,国师大人是在帮你,放心。”
即便他总是觉得国师很奇怪,总感觉对他不怀好意的样子,但无可厚非,国师是元夏的根本,不会无故伤害他们,甚至这里是整个宫中最安全的地方也不为过。
想通这些,晏词将小手递到国师手里,国师很有耐心,一直笑意盈盈的等他们说完,笑容有些晃眼。
或许是偏见?
晏词压下心中奇怪的抵触感,不断说服自己,或许国师并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在不小心碰到国师指尖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太冷了,冷的有些不可思议,这已经超越常人所能承受的低温了吧,像被冷血动物盯上一样,粘腻冰冷。
太傅的手也很冷,但更多的是玉质的冰冷,拉久了也会充满暖意。
晏词下意识看向面无表情的白琴。
太傅的手也会变得这般冰冷吗?
那他努力了许久的心,也会变得冰冷吗?
国师在的时候,太傅总会变成最开始的模样,清冷禁欲,出尘脱俗,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留不住他,晏词总是恐慌,会不会有一天,太傅真的会变成彻底冰冷的模样,
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在看他。
晏词似有所觉,看向颤抖的小孩,心中顿时涌起愧疚,此时最需要他的是晏城,晏城想必害怕极了,而自己却在走神,看着弟弟期盼的眼神,晏词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艰涩的说了句,“哥哥在外面等你。”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晏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见到国师便频频失态,嘴角扯出勉强的笑容,想给弟弟一些安慰。
小孩看到他牵强的笑容,又看了眼站在身侧白衣若仙的青年,桃花眼黯淡了几分。
但还是回以灿烂的笑容,任由国师将他拉近有些暗的书房。
哥哥从来到这,似乎一直在注意旁边这位,他对哥哥很重要。
见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