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秦王府,雀儿拿着南都传来的密信,进了正房。
林怀夕坐在铜镜前,但脸对着旁边的牧云野。牧云野手拿着石黛,正在给林怀夕描眉。
“别再给我画歪了。”林怀夕不放心地嘱咐。
“放心,我现在很熟练了。”牧云野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描着。
雀儿站在门口,看着俩人甜甜蜜蜜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林怀夕余光看到她:“雀儿,有事?”
“小姐,南都来的信。”
“读吧。”林怀夕依旧抬着头让牧云野给她画眉。
雀儿把兰夜传来的密信读了一遍,就点了火折子,把信烧了。
“纪宏胜?那个草包?”牧云野一边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
林怀夕扶额:“我大舅舅确实是个草包,都怪纪老夫人从小把他惯坏了。这下要把老夫人心疼死了。”
林怀夕听母亲说过,老太君和外祖父,都喜欢男孩,大舅舅又是府里的长孙,自然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府里的女孩们只是按照世家的标准养着,从小学一些三从四德、针织女红。到了婚嫁的年龄,就嫁出去做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像母亲这种在家里不受宠的小姐,就被安排嫁给了父亲这种没有家族背景的穷书生。
“不过这个南都刺史廖俊,是以前孟阳将军的得力属下,对西洲的战术比较了解。”
自从决定攻打大梁,牧云野把十几年前西洲和大梁的每一次战役记录,都拿出来仔细研习过。这个廖俊在几次关键战役中,都起到过重要的作用。
“不知道这个廖俊,对孟阳将军的阵法使用如何?”林怀夕问。
“史料中没有详细记载,但孟阳将军的布阵,他都有参与过。”
“关于阵法,还是要多与大哥谈论讨论,他对博弈之术十分擅长。”林怀夕提议。
“是,最近正打算跟大哥和太子一起学习一下孟阳将军的阵法,再探究破解之术。”
雀儿把信烧了,又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林怀夕:“小姐,这是琉璃坊上个月收的银子,兰夜都换成了银票,给您送来了。”
林怀夕接过来,看了看,五张一千两的银票。
“不是说让她自己留着用吗?要建一条从南都到九原的情报线,花费不少,给她送回去吧。”
“小姐,这是余下的。兰夜姐姐说了,琉璃坊现在每月入账多,已经留下了建情报网的银子,给小姐送来的是多出来的。”雀儿说。
“娘子真是慧眼如炬,兰夜是经商的一把好手。”牧云野看着那些银票,美滋滋地称赞林怀夕。
“琉璃阁最近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她在建一个情报网,给她回信,让她多加小心,别被人在暗中算计了。”林怀夕冷静地吩咐雀儿。
“是,小姐。”雀儿躬身一拜,出去传信了。
林怀夕的眉毛已经画好了,开始拿胭脂膏点朱唇。
牧云野从她身后伸出双臂环住她,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娘子,我想尝尝你胭脂的味道。”
林怀夕随手把胭脂膏子递给他,牧云野没接,一把抱起林怀夕,林怀夕没防备,脱手把胭脂盒子甩飞出去,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很远。
“我要吃娘子嘴唇上的。”牧云野笑嘻嘻地说,边说边印上了林怀夕的红唇。
雀儿在外面听到动静,小声唤了一句:“小姐?”
林怀夕没答应,她也不敢进来,小姐新婚,当下人的还是要有些觉悟的,除非小姐召唤,雀儿现在很少进小姐的寝房。不对,现在应该说是秦王的寝房。
秦王府不像别的府上,王爷有王爷自己的寝室,王妃和侧妃们又每人分立单独的院子。秦王府一开始建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