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南都朝堂,新帝坐在皇位上,皇太后垂帘听政,下面站着众朝臣。
“众爱卿,小小西洲,胆敢公然要回质子,太不把我大梁放在眼里了。朕要出兵伐之,谁可以带兵出征?”新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形看着有些单薄。
众朝臣鸦雀无声,新皇有些不知所措。
皇太后在珠帘后轻咳了一声:“纪爱卿,你身为大梁的枢密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有推荐的人选?”
纪辰烨上前一步,躬身一拜:“太后,皇上,事出突然,需容臣与枢密院众人商议一下,再行定夺。”
皇太后心想,这老贼,太过油滑。不过在朝堂之上,总要给他个台阶下。
“军情之事,刻不容缓。给爱卿一日商议,明日定要拟好名单,呈上堂来。”皇太后给他定了个时限,以防老贼耍滑。
“臣,谨遵懿旨。”纪辰烨退下,他心里其实早有人选,只是新皇登基以后,皇太后针对他的兵权,频频出招,让他心有不满。
皇太后宫里,皇帝和皇太后正坐在罗汉椅上,商议这次对西洲出兵的事儿。
“母后,为什么咱们要打仗?万一打输了可怎么办?现在国库也并不宽裕,如果打仗还得想办法拿出一大笔库银充作军饷。”左右无人,新皇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唉,儿啊,这场仗是不得不打。你刚刚登基,朝中根基不稳,周围各个附属国对咱们大梁都是虎视眈眈。”皇太后叹气道。
“西洲是第一个有行动的,西边的中州,西南的渝州。都在等着看我们大梁的反应。如果这次我们大梁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以后这几个属国肯定要蠢蠢欲动了。”
“可最近我们都在打压纪辰烨,兵权全在他手,儿臣怕他不肯出力。”皇上担忧地说。
“他不肯出力还好,吾担心他太出力了,挣下军功,咱们更拿他没办法。”皇太后说。
外面宫女禀报:“太后,郑太医来了。”
皇上起身,躬身一拜:“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皇太后点点头,皇上起身撩开门帘出了太后寝宫,路过宫门口时,看见背着药箱跪着的郑太医,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郑太医频繁出入太后宫中,宫中早就流言四起了。
郑太医低着头不敢说话,南都已入秋,凉风阵阵,吹起了郑太医的官服。
随即里面太监来喊,郑远山跟着太监进去了。
皇太后正握着茶杯,在想纪辰烨的事儿。
郑远山上前躬身道:“太后,臣来给您请脉。”
皇太后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郑远山正值好年纪,面容俊朗,玉树临风。
“远山啊,再给我按按头吧,吾头疼又犯了。”看了一会儿,皇太后吩咐。
“是,太后。”
皇太后起身进到内室,宫女扶她躺在内室一张贵妃椅上,皇太后侧卧,郑远山也低着头跟进去,宫女拿了一张圆凳放在贵妃椅旁边,郑远山走过去,坐在圆凳上,开始给太后按摩头。
太后摆了摆手,内室里宫女太监都退出去了。
太后闭着眼睛,一对凤眉紧皱。郑远山轻轻地用手指肚按着头部的穴位。
“太后可是有什么忧心事?”郑远山轻声地问。
“唉,还不是准备跟西洲的战事,纪辰烨这个老狐狸,故意跟皇上作对。”太后悠悠地说。
“他不肯出兵?”
“这他倒是不敢,不过吾又担心,他打了胜仗,就更难对付了。”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郑远山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郑远山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手不动,任由太后摸着,另一只手却没停下,还是按着太后头部的穴位,太后舒服得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