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叫:“啊!我要死了,我中毒了,我的毒还没解。林姑娘,林姑娘,救命啊!我毒发啦!”
只见从林怀夕窗户里,破窗而出一根小小的银针,擦着孟玄夜的耳朵飞过去,钉在后面的廊柱上。吓得孟玄夜抱着后面的廊柱,不敢出声了。
牧云野从屋里出来,看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笑,你还不快管管她。”孟玄夜生气地说。
牧云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本来想再逗逗他,可怕吵到林怀夕睡觉。
“孟兄,怀夕她只是给你吃了个小黑枣,不是什么毒药。”
“啊?我不信!为什么,为什么我头痛欲裂?”孟玄夜使劲摇着头,嘴巴都快甩飞了。
“头痛欲裂?难道不是因为你昨夜饮酒过多?”牧云野笑着劝他,“快让厨房给你煮碗醒酒汤,喝了就好了。”
孟玄夜看他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问他:“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家怀夕人很好的。”牧云野认真地说。
孟玄夜想起林怀夕昨晚冷酷如霜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心想还好林怀夕不是自己的女人。
孟玄夜对牧云野抱了抱拳:“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说完一溜烟儿跑回自己房里了。
林引川正在房中读书,他从小就有晨读的习惯。听见外面这两个活宝的对话,不禁笑出声来。
三两好友,静水深流,打打闹闹,自由自在。
以前自己满心抱负,最大的心愿就是殿试中举,为国谋政。可这国却先把他给抛弃了。
开始走上流放之途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是失落的。可跟牧云野和林怀夕一起相处久了,逐渐喜欢上了这种远离朝堂,自由自在的日子。
林引川心想,以后我就跟着怀夕和云野隐居山林吧,只要他们不嫌弃我。
院子里,阿月和牧云野开始练武了。兵器碰撞声,衣衫摩擦的沙沙声,还有拳头打出去的破空声,在院子里交叠响起。
孟玄夜又从屋里跑出来,站在廊下看两人过招,看得津津有味,跃跃欲试。从他隐居在这山坳里,就没遇到过比他厉害的对手,寨子里的小厮,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平时也都跟他过不了几招。
难得看到高手拆招,孟玄夜如久旱逢甘霖。
这时,虎子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外面进来,走到孟玄夜身边:“主子,醒酒汤。”
自从知道林怀夕是骗他的,孟玄夜就感觉头没那么疼了。他看得正入迷,摆摆手说:“不喝了,你拿去喝吧。”
虎子看院里两人打得甚是好看,一仰头把汤喝了,也站在廊下看,一边看一边感叹:“阿月这小子,真厉害啊。而且他没骗我,他主子好像也比我主子厉害。”
孟玄夜听见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子。去!把我长枪拿来。”
光看不练,怎么行,孟玄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虎子不一会儿就拿着孟玄夜的银色长枪跑回来,孟玄夜接过长枪,往地上一戳,向场内喊道:“牧兄,可否指点玄夜一二?”
阿月和牧云野停下手,牧云野对孟玄夜一抱拳:“孟兄,承让了。”
阿月往后一跃,退到廊下。只见林怀夕和林引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门口,林怀夕一边看,一边低头跟林引川说着什么,林引川不说话,只是频频点头。
阿月抬头,看见对面房檐上,青羽坐在上面,右手搭着曲起的膝盖,也在聚精会神地看院子里过招。阿月跃上屋顶,跑到青羽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青羽,我厉害吧!不过你那套剑法,也很是厉害,上次我跟你打没占到半点便宜,什么时候再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