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掷在地上。
灵琪儿只觉一把滚烫的铁钳扼住喉咙,皮肤一阵极度刺痛,紧接着气道被挤压至扁塞,一丝空气也吸不进来,好在黑罗刹闭锁她经脉后,一把抛开。
她一手扶着地面,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另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喘着气,颈椎骨痛的要命。
皇甫尹一直在远处瞭望,瞧见场中惊变,公主殿下一击得手,心内狂喜,又见大魔头竟似并无大碍,又是一阵气馁,然而此刻眼见大魔头竟对公主殿下此重手,不由将所有顾虑抛在脑后,双手虚抱树干,一路滑将下来,向场中疾驰而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拼个粉身碎骨,也不能叫公主殿下伤了分毫。
场中,黑罗刹斜着头看向她,语气中充满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蝼蚁、蛆虫、杂碎,为什么。。。为什么总要与本尊过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好!就让本尊来向你展示一下蝼蚁的命运。”
灵琪儿只见黑罗刹顷刻间化作一团白色虚影,快如奔雷,在空中拉出长长的残影,瞬时来到阿嬷的面前,一手按住肩头,一手掐住颈子,略一使力,竟活生生的将阿嬷的头颅连着一截大椎拔起,巨大的压力使鲜血散成大蓬的雾滴,顺着光秃秃的腔子直直喷射而出,有一丈来高,被风一刮,竟迎面泼洒下来,落在地上、草上,发出扑簌簌的噼啪声。
灵琪儿只觉天旋地转,她虽是圣后亲生,却由阿嬷抚养长大,每日由族中耆老授课后,往往累的腰膝酸软,都是夜里阿嬷帮着按压搓揉;每次贪玩被母后训斥,都是阿嬷温言宽慰,细细开导;每一回。。。。。。
喉头的痛楚虽然已经渐渐平息,但是却像有块大石压着,强烈的窒息感紧逼着灵琪儿,使她无法呼吸,气道止不住的痉挛着,生命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痛彻心扉。
阿嬷的尸身如烂泥般软倒,黑罗刹微微扬起头颅,仿佛压制许久的饥渴终于一朝餍足,明明无需呼吸的他,竟然挑衅似的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将手中的头颅抛开,魔眼睨的细长,先瞧了瞧灵琪儿,再把视线移向了玄狐,最后又瞧回了灵琪儿。
意思不言自明。
灵琪儿清楚的知道,悲伤或恸悼都不合时宜,但对于一个年方十岁的小姑娘来说,未免过于残忍,可是,她将要成为的是,蚩尤大神的地上行者,九姓诸黎万世一系的最后遗存,狐黎王族唯一血脉,巫蛊之术此世唯一嫡传。
母后自幼便教诲她,任何情感,都将成为影响判断的致命弱点,任何考量,都只能为了全族生存延续这一个理由。
方才打出的那记阴雷,已是拼尽全力,如今又被闭锁经脉,更是劲力全消,她咬紧牙关,将自己身子扶稳,盘膝坐好,张开樱口,以右手三指疾掠下齿,再抬至额头,向下缓缓抹过。
三道血痕,自上而下,印在脸上,原本布满青苔污泥的小脸儿,如今竟然变得有些渗人可怖,哽咽着的喉头终于松开,开口言道:“魔头,你毁我祖庭,杀我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灵琪儿,向巫祖立此黥面血誓,必将你碎尸万段,不死不休!”
话刚说完,识海内似有一团血影轰然显现,数十个血色光点,从场上诸人体内飞出,沿着血蛊细线朝着血影急速向自身识海汇聚,一条比方才血蛊粗长数倍的血色蠕虫飞快凝现具化,正是本族至宝「天地根」。
灵琪儿指上一阵瘙痒,拿眼瞧去,只见方才以齿割出的伤口正生出无数细小肉芽,肉芽间错落弥合,飞速连成一片,转眼之间,伤口愈合,只余嫩粉的斑点。
正诧异间,双目变得通红,一道红光喷涌而出,直直射向半空中诸多红色细线的交汇点,灵琪儿忽有所悟,心念一动,所有丝线登时消解,只余一条,连结着自己与那魔头。
「天地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