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旋被皇上皇后召进宫足足聊了两个时辰,话题多是为了考验时书旋的才情人品。
时书旋也乐意应付,毕竟现在有皇家婚约在身,他们对付自己时总会有所顾忌。
在帝后颇为满意的注视下,时书旋出了宫。
一直躲在大殿后面偷听几人说话的嘉平等文束帝走了之后才现身。
“母后。”她姣好的面容染上一层怒气,颇为幽怨的说道:“听您和父皇的意思,是真打算让儿臣和时书旋成婚是吗?”
皇后嘴角上扬,微微颔首,“此前母后是答应过你若这三公子真其貌不扬德行有失便找机会取消你二人的婚约,可如今看来传言有误,三公子不仅长相出众,才情胆识也是一等一的好,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满意?”
“不怎么样!不满意!”嘉平谁的面子都不给,直言不讳。
皇后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来到嘉平面前,冲着她苦口婆心劝道:“虽说三公子暂无功名在身,配你着实有些不妥,可只要他参加科考,他父亲是户部尚书,到时又有你父皇提拔,想要功成名就,又有何难?到时你嫁入时家,也不算辱没了你。”
皇后身旁的贴身宫女芷燕闻言,便随着皇后的话附和道:“公主,娘娘所言极是,时三公子的才情人品都没得挑,他虽是庶子,可却比时大公子还要出众些呢。”
“住口,本公主的婚事启容你一个下人来置喙!”嘉平气急,直接对着芷燕骂道。
意识到自己失言,芷燕急忙跪下身求饶,“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皇后看着低头伏在地下的人吩咐道:“你先下去,本宫跟公主另有话说。”
“是,奴婢告退。”芷燕闻言哆哆嗦嗦的起了身,便依言退了下去。
见人走了,嘉平启唇继续说:“不管时书旋是美是丑,不管他功成名就还是一文不名,儿臣都不会嫁给他!”嘉平态度决绝,瞧着皇后的眼神坚定异常,“我这辈子非北沂哥哥不嫁,若母后不肯做主替儿臣取消婚约,那么嘉平嫁人之时,便是殒命之日。”
“混账,你简直胡闹!”听着那满是威胁的口气,一向温良的皇后第一次动怒了,她看着嘉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显然是被气到了,她脚步踉跄着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才道:“应北沂花名在外,他虽尚未娶妻纳妾,但屋里已有了三四名通房,你嫁过去之后是要成天在后宅与这些女人争风吃醋吗?你就是不嫁三公子,也绝不能嫁应北沂!”
“我!”嘉平一时哑口无言,她莫名有些心酸,应北沂的荒唐事她听过不少,可从小到大,她的一颗心都扑在这个男人身上,无论怎样,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非他不嫁!
见嘉平不再与自己争执,皇后放低声音,轻声细语劝道:“母后知道与人共侍一夫是何滋味。”
皇后说着,眼中透出一丝悲伤,这是身居高位者的无奈。
“母后不求别的,只求你后半生过得幸福顺遂,当时贸然替你与三公子定下婚约是母后思虑不周冲动了,可当时母后就曾言明,他时书旋一辈子只能娶你一人为妻,终身不得纳妾,嘉平,希望你能明白母后的苦心。”
嘉平没再多言,一是怕多说伤了自己母后的心,二是如今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若时书旋不出过错,他们是不会冒着天家人失信的风险取消两人婚约。
百花宴后的半月,时书旋在时府过得风平浪静,时家母子一直没找他麻烦,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日,时书旋到湖心亭乘凉,时朝暮时常会到这来抚琴,时书旋想顺便等她。
天气日渐炎热,日头高挂,湖中央平日里游得欢腾的红鱼也躲在水底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