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旋顿时如遭雷劈,心里一咯噔,面纱下的脸倏地红了,赶忙侧过脸,作势咳了起来。
该死的,这就是那个将自己吃干抹净的混蛋应北沂!
时书旋内心抓狂,极力克制,才忍住上前一脚让他断子绝孙的冲动。
“三公子怎么了?”看着极不自然的时书旋,应北沂勾唇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悠悠开口。
唤自己三公子,这禽兽竟然认识自己?
可上一世,两人明明是没见过的。
清了清嗓子,收拾好心情,忍了口气,时书旋僵硬的转过头缓声道:“体弱,让小侯爷见笑了。”
应玉城和孟良辰也上前来,应玉城看着时书旋一脸不可思议,“竟然真是丑……”
吃了孟良辰一拐,应玉城急忙改了口,尴尬的笑笑:“真巧啊,竟在此处遇到三公子。”
“孟公子,世子有礼。”时书旋率先打招呼,这两人自己是识得的,国子监的同窗学友,只是三年不见,大家都变化不少。
“三公子有礼。”孟良辰也回了一礼。
“三公子怎独自一人,尚书府其他人呢?”应玉城四处张望,还是没在人群中见到时朝纯。
“不知,并未一起出门。”
应玉城瞧着时书旋脸上的面纱不怀好意道:“三公子怎么出门还带个面纱?”
“生的丑,怕冲撞了旁人。”
时书旋声音沉稳,态度不卑不亢,与大家印象中那个软弱无能连句整话都说不清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应北沂双手环胸,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时书旋脸上,感受到了审视打量的目光,时书旋极不自在,于是便强忍情绪道:“失礼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三公子留步。”应北沂抬手,挡住想要离开的时书旋。
时书旋眉头轻蹙,抬眸问道:“小侯爷还有何事?”
“最近流传三公子因食不果腹爬树摔断腿的事,不知可否是真?”应北沂瞧着眼前人,似笑非笑。
面纱下的嘴角一抽,时书旋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真你妹!真你个头!
要不是你这个老色批臭流氓,小爷我能跳窗逃跑摔断腿?还编出个这么操蛋的理由!
时书旋忍不住在内心腹诽,已经将应北沂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不过他面上却仍旧淡定,略一思忖,秀眉一挑,便反问:“说到传言,近期在下也听说小侯爷到暖玉阁寻欢作乐时脑袋被人开了瓢,不知此事可否是真?”
时书旋说着,还故意用探索的目光朝应北沂头上看去。
好家伙,当时自己将他打得头破血流,此刻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竟是连条疤都没留下。
时书旋内心不住后悔,看来当时还是怂,下手轻了。
应北沂也不恼,迎着时书旋打量的目光,他施施然道:“可本侯听说似乎当日三公子也在暖玉阁呢。”
“哪个长舌妇说的,无中生有乱嚼舌根!在下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时书旋意有所指,面对应北沂充满压迫的双眸,他眨巴眨巴那双明亮的桃花眸,看上去甚是无辜。
应北沂唇瓣微张,还来不及答话,时书旋无意与他纠缠,便抢先道:“当日我确实在家爬树摔断了腿,小侯爷的问题我回答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应北沂朝前挪了一步,不动声色将人挡住,“可三公子的问题本侯还未回答。”
看着应北沂那虚伪的笑,时书旋直接想上前给他一个大逼兜。
五指不自觉紧了紧,将已经冲到天灵盖的火气压了回来,时书旋皮笑肉笑道:“这个问题是在下唐突了,现下也没那么想知道答案了,烦请小侯爷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