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宋南一把自己闷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她突然好像丧失了一切的乐趣,不再喜欢追剧,不再喜欢逛街,她常常呆在房间里,一本书一本书地看,名著散文小说,她不知疲倦,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时间难过。
但有时她也会对着一个木盒子发呆,里面装着许多花瓣和一张纸条,他送的花已经枯萎了,但是宋南一舍不得扔,她把花瓣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放进了这个带了锁的木盒子里。
她想,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来破坏这段记忆了。
宋南一就这么看似平淡地过了好几天,但还是情绪崩溃了,因为查成绩前一晚,她梦见了他。
梦里的王星尧还是穿着黑白橙相间的高中校服,他依然放荡不羁,校服外套敞开露出他自己的黑色卫衣,他坐在自己身后撑着头,晚风拂过他额前的头发,少年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他会和之前一样,突然拍上她的肩膀,叫她一起看向窗外,他会笑着跟她说从树上飘下来的枯叶的形状好奇怪,会指着道路旁突然出现的小狗狗说它好搞笑,过马路都会犹豫不决这么久,会在看到路边散步的情侣时“啧啧”几声。
宋南一又梦见,在体育课上他尽情挥洒汗水打着篮球,看他跳步上篮,背后运球,一个溜底,一个抛投。压腕,投球,弧线,夕阳,奔跑,跳跃,即定格青春。橘黄色的日落下,少年无所畏惧,热爱经久不息。
他转头对着她笑,眼神干净澄澈,扬起的嘴角好像在告诉她,他多么厉害,多么耀眼,就像曾经他总会在打完篮球回到班上后跟她说着自己的辉煌战绩。
接着镜头切换,宋南一梦见王星尧拉着自己的手奔跑,身后好像有人在追,梦里的自己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但是王星尧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断传来暖意,足以让她慢慢心安。梦里的他们在逃跑,一会在没有出口的高楼里,一会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场景变幻无穷让她来不及记清,但都是他和她。
梦里的最后,宋南一隐约记得是在医院,周围好多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往往,她突然和王星尧走丢了,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她好像看到了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想挤开人群去追他但是梦境好像就是无法打破应有的定律,无论她如何着急,如何挤开一道又一道的人潮,她还是在原地,只能看着他消失不见,离开自己。
宋南一恢复意识努力地睁开双眼,但眼睛好像被干了的泪水粘上了,传来一阵痛意,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纯白色窗帘照进来,晃的她用手挡住眼睛。
原来是做梦啊。
如果这场梦永远不会醒就好了。
她缓了一会,拉开窗帘迎接暖洋洋的太阳,窗外景色很美,阳光照在树叶上,原本墨绿色的叶子也泛起了光。光影穿越层层铺叠的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倒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轻到连她自己也没有听清。宋南一趴在窗户上喃喃自语,“我梦到你了王星尧。”
“你在那边还好吗?”
无人回应的问话只留给宋南一解答,她苦笑了一声,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珍惜和怀念大概送给他,他也不会要吧。
高考结束后,宋南一拿到手机,翻看和他的聊天记录,他们的对话停留在宋南一的邀约和王星尧的“好”上面。
一切和上一次看到的记录一样。
但又有些不同,因为,消息发送框的上方弹出来一句话,一句让宋南一失神了好久好久的话。
——你和对方还不是好友
宋南一知道,大概就是在高考第一天的那个上午吧,他就把她删了。
或许也有可能不是他删的,是自己母亲删的…
想到这,宋南一鼓起勇气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但是过去了一天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