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逝容这般想着,两人继续步行向前走。
她突然感觉出来,这批流民好像分成了两拨,一拨是逃往北宛郡的其他县城,另外一拨则是借助北宛城与南京的贸易通道去往郁国。
而刺杀的那批杀手很明确想把她引入北宛城,可她要去的是辉县。
南木宝跑的有些累了,于是两人便停下来歇歇。
南木宝开始讲起了他的过往,他说:“殿下可知道臣是在何处被师父捡到的吗?”
宁逝容看了看周围,没人,拿出竹子做的水壶,喝了口,说道:“你师父和我是忘年之交,她说过是在战场周围捡到你们的。”
南木宝啃着干馍,道:“是啊,战场周围有人的地方都是流民。那时候臣还小,就两三岁,听师父说,他们准备抓像我这样的小孩,煮着吃,是师父救下了我。”
宁逝容看了看他,挑眉道:“易子而食?”
南木宝看着天上的太阳,眯眯眼,点了点头,他问道:“如果是您抓了那帮人,您会如何处置他们?”
宁逝容想也没想自然而答:“自然是按律当诛。
况且他们的行为,罪不容诛!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南木宝笑了笑,道:“但是师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帮他们重建家园,能有口吃的。”
宁逝容有些困惑,南木宝继续讲:“他们不过是边地的小老百姓,谁家没有夫儿子女?
如果不是战争毁了他们的家,如果不是良田被烧毁,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这样的事呢?
是啊,我师父总是为他们想着,战争的时候少波及些无辜人,连累了她,就这么…离开了我们。”
宁逝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南木英当时不愿意出征。这场战争本不必挑起,却因为私欲…
宁逝容有些难过,可随即又想到容国的疆土都已经回来了,郁国也无甚理由开战,此后在这里,必不会再起兵戈!
于是她别有深意的看向南木宝,道:“你给孤说这些,为了和平?不再起战火?”
南木宝行了跪拜大礼:“是。”
宁逝容又问:“那这些刺客你弄来的?”
南木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前面臣引殿下出北县,是臣的手笔;可出了北县,臣没有想把殿下引到这么远的地方,这些刺客…臣也不认识。”
宁逝容颇为无奈,罢了,刺杀的不止一波而已。
于是两人便继续往前走,宁逝容还是决定先去辉县探探情报,再去北宛城探探怎么回事。
南京那边,郁怀裳看了看线报,有些疑惑,堂堂太女,怎么就沦落成了流民…然后去了辉县继续当流民。看来…北宛郡叛变了?
东争此时又进来禀告,道:“主子,席王的军师查到了,是一个女娘,听声音,也就二十多岁,这是她的画像。”
郁怀裳接过,这是一个蒙面女娘,只是画出了身形和平常常穿的衣服。
郁怀裳看着这画,问:“她就是帮助席王抵挡南家军和我郁国军的人?”
东争点头,道:“是她,听说她也出现在了容国战场上。有消息传出,是她亲自射杀了南国公。”
郁怀裳皱眉,道:“席王为何会反叛?而且明知必败?”
东争摇头,道:“没查出来。”
此刻东折进来回禀道:“主子,西责已经绑来了。”
郁怀裳点头,道:“带她进来。”
“是。”
西责进来后,看向了主位坐着的郎君。那郎君正在拨弄着茶盖,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现在的主子是容国的太女吧?”
西责有了些底气,把她抓过来,没有严刑逼供,反而好好的询问,连她的主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