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逝容发现这些人午时一过就撤了,她找来伞,撑伞离开红阁,估摸着时间,应该到了承天门。
她在远处看见他向后望,他肯定在看自己…可是,两人今天就分别了,还是…不见为好,给了他希望,到最后是失望。
这样离开,也是保全了体面。最起码,他不会在她面前哭的撕心裂肺;而她,也不会歇斯底里命运的不公。
郁怀裳看见了远处的一个小蓝点向他奔来又远他而去,他伸手想去追逐,却只看见数不清的人阻隔了这山山水水…
流了泪,这泪早就在雨的冲刷下不见分毫,有的,只是彻骨的冷…
“我只是不敢,不敢迈出那一步…
况且,就算迈出了又有何用?
此事,早就是定局罢了。”
“壬寅年 丙午月 戊午日 关氏大分支三旁代二代家主关容与其夫何怀大婚,一月后,何怀病而殁,家主也月后追思而去。自此,此支不存。”
…
“主子,这是上阳镇国公主给的添妆。”
北谅递过来一个锦盒,宁华浅看了她一眼,接过去打开,这华莲…是她父亲的玉佩!
有了这玉佩,便能联络各处的华家暗线,也能尽早和大表姐联络上。
但是,北谅…这是个让人怀疑的举动。
听宁逝容说了,她既然早就见了她父亲,那这玉佩肯定是早就托人送来了,为何北谅现在才给她?
宁华浅笑了笑,道:“她何时添的妆?”
北谅内心有些惊慌,还是正色道:“是昨日。”
宁华浅好像知道了答案,没有说话。
此时,一个宫婢来回禀道:“侧妃娘娘,殿下说这雨已经停了,现在就要上路。”
宁华浅睨了一眼那宫婢,道:“以后叫本主公主!不许叫侧妃娘娘!”
那宫婢被训得颤抖着身,跪下道:“是,公主!”
…
勤政殿,宁殇隐想起最后送别的时候,那场景,真是…端看二人还有缘分没有了。朕是看明白了,郁国那孩子,是真心待容儿的。
然后看了看书案,没有几个折子要批,多亏了容儿,行了,别的不说,今日朕要去看看我的关郎如何了!
一连失眠多日,宁逝容都快要适应他不在的日子。这些,都恍如昨日…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对面的宫殿,那宫殿都是禁闭着;如果不是经过梅园,梅园那修好的入君亭;如果不是每天都戴着小花绳;如果没有安乐街关府别院…
郁怀裳回了郁国后,日日夜夜伺候着何妃的起居,何妃却终是没撑过这个夏末,年纪轻轻便去了。
之后,郁国皇上追封何氏为文嘉敏皇贵妃,死后葬在了日后郁皇所葬的旁边,以示宠爱。
郁怀裳处理完何氏的葬礼,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看起来十分沧桑,这时,东争进来回禀:“主子,已查清楚了。下毒的是四皇子,只不过…”
郁怀裳揉了揉眉心,道:“只不过什么,尽管说!”
“皇上应该也是知情的,要不然皇上与娘娘一同中毒,皇上怎会安然无恙?”
郁怀裳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摆手令他们退下。
过了一会儿,东折入内道:“主子,皇上刚下了旨,明日令我们也去参加秋狩。”
郁怀裳点头,掀了一下衣服,看见了手腕的小花绳,顿时更加烦躁,问:“安阳公主在哪?”
东折为主子添茶,道:“安阳公主还在行宫,没有随主子您回宫,但明日她就回来了。”
郁怀裳道:“日后就叫她侧妃娘娘,还有,传本殿的令,将她禁足在行宫,无本殿召,不得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