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辰,江秋寒便是会主动打断作画,差人端来点心瓜果,好让姜如烟活动一下身子。
“其实你不需要中途停下来的。我听闻啊,宫廷里的画师给娘娘们作画,都是一笔画到结束的。倘若中途中断了的话,画师的思绪就会被打扰,画的东西也会忘记。”姜如烟认真说道。
江秋寒听着她说完,才是开口说道,“那些人骗你的。”
姜如烟顿时提起了精神,啊了一声,嘟囔道,“怎么会?这可是陈琪年告诉我的?”
只见江秋寒将木板转着朝向姜如烟,画板上的人像已经初具人形,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将姜如烟给印了上去。
和先前自己看到的那副一样,这画画的就好像另一个自己,叫人根本难以分辨。
姜如烟欣喜道,“这画倘若夜里放在我房间,到时候小偷过来都是得吓着。”
江秋寒重新转过画板,笔锋在眼睛的位置轻轻点上一粒泪痣。
这幅画陡然间像是活了一样,画上的根本不是虚构的人像,而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姜如烟。
姜如烟惊叹着拍了拍手,称赞道,“依着我看,那些宫廷里的画师都是没有你有本事的。”
姜如烟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阵笑声,“那是自然了。秋寒啊,可是小时候就被九州第一画师誉为神童的人。若是他不当寺卿,去当画师,现在坊间早就都是对他的美闻了。”
陈琪年一身常服来到寝屋,他看着松懈又闲散,该是才起了床就来了江秋寒寝屋。
在大理寺里,陈琪年也是留有了一间寝屋。
只是比起姜如烟的要小很多,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间客屋。
陈琪年与江秋寒忙碌事情时,总会留在大理寺小住,像现在这般松垮着衣带就出现的次数也不少。
但是这还是姜如烟头一次看到。
她顿时屏住呼吸,挪开脑袋去,正欲叫陈琪年整理好着装时。
江秋寒已经一个伸手就敲在了陈琪年脑门上,痛的陈琪年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平日就我们二人,你这般衣衫不整就算了。有着别人在你也这么穿?”江秋寒问道。
陈琪年撇了撇嘴,瞧了江秋寒一眼,小声嘟囔道,“你比我还衣衫不整呢,怎么不见你自己整理一下,还是你专门不整给如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