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新袄子。
用的是藕色的料子,毛茸茸的衣领则是用的上等的皮毛,穿在身上恰好能够护住姜如烟整个脖子。
而在袄子上则是绣着一朵朵梅花,瞧的姜如烟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是梅映雪的花令上的图案。
如今的梅映雪便是姜如烟的天,她借着梅映雪在离悠城有了一方立足之地。
旁人会叫她作梅映雪的老板娘,叫她作尚书府的五小姐,抑或者江秋寒的未来夫人,可是没有人会再遗忘她的模样与名姓。
这是曾经的姜如烟想都不敢去想的未来。
姜如烟眯着眸,手指摩挲着袄子。
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听着像是马车车轮的声响。
姜如烟不由得放下袄子,从里屋走了出去瞧瞧发生何事。
今日大理寺已经派遣过人来,这马车自是不会再是大理寺的人。
除了大理寺,姜如烟能够想到的会在府邸里行驶马车的人只剩下姜忠。
姜忠的马车行驶匆匆,而驾车之人则是个生面孔。
半月前姜忠突然说是要闭关休养,一夜之间突然宣告不见任何人,就连前些时日宰相大人的探望都回绝。
众人皆是在猜测姜忠是不是旧疾复发,性命堪忧了。
姜如烟却明白,姜忠是在躲避。
这半个月来,不单单是大理寺在追查悬杀令一事,还有姜雪儿的人。
姜雪儿早就不是从前的姜雪儿了,她如今手握黑市之人都惧怕的隐卫,江湖之人对她敬畏三分。
而更为重要的则是天子也插手进这件事来。
起初姜如烟听说晏云也在调查悬杀令一事时,也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身为天子,如今根基不稳,该做的要紧事应当是稳固政权,收拢人心,而不是话费心力来帮自己。
不过江秋寒告诉姜如烟,既然是晏云的意思,那么便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们也无需去多管多问。
姜如烟听得懵懂,不过既然是江秋寒开的口,那么姜如烟也不曾再过问。
有这几份势力在手,自是姜忠也会畏怯。
寒风吹动一角车帘,露出里头的姜忠。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姜如烟还是看见一身血污的姜忠。
他昏厥在车厢内,似是分外虚弱,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命。
而他的面色发紫,显然是中了毒,车轮每经过一处坎,姜忠都是会发出痛苦的低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