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照顾好自己,这小没良心的才不会折磨你。”
慕玘看着周朗,微笑着,坐定了才问:“陛下如何了?”
周朗着实无奈,也知晓些慕玘为何心神不宁,却也不能多说,只能如此安慰。“你那陛下,如今高烧已退,旧日里的毛病,如今发了出来,也好一些。”
慕玘看着他:“旧日里?”
周朗叹口气,慕玘是不知道的,只是搪塞过去:“无他。”
慕玘点点头,“皇帝身体健康,才保江山无虞。”
周朗听着慕玘淡然言语,不禁冷笑,她果然是不在意的。
“你那皇帝听得如此,更要生你的气了。”
是为了谁才从那车上摔下来的啊。
慕玘沉默不语,思虑其他。
“今日他高烧方退,就拟了圣旨。”周朗缓缓开口,“洛家打了胜仗。”
定定看着她,“所以要封赏呢。”
慕玘不由得有些惊讶,倒是知道子川前几日还在家里养着病呢,他身子不好,却又上了战场?
周朗眼波一转,看着慕玘神色,缓缓道:“你别看我,上战场,也是那人要求的。”
魏安辰看中洛子川将帅之才,洛子安一朝单于,总不好回回亲上战场。
于是就落在了洛子川身上。
子川看起来谦谦君子,但是在战场上魄力十足,总能让人胆寒。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再谦谦君子,也会被无尽的战场厮杀磨平了原来的棱角吧。
子川是天纵奇才,战场上勇猛无比,又极尽才干谋略,军师和将领都系与他一人,很是厉害,多月硝烟,到底算是保住了一方平静。
连连几场胜仗,叫祁国不得不认了亲。
篁朝和祁国本有亲,虽未出五服,但是先皇很看不上篁朝,于是渐渐疏远。
谁知先皇晚年,边疆频频作乱,都是洛氏一族拼死相保,祁国版图尚且安稳。
魏安辰如今登基,见洛家如此,确实像是忠臣,因此有意拉拢。
说是拉拢,其实就是恢复原来的认知罢了。
亲人不像亲人,到底是利益所趋。
魏安辰微笑,执起筷子再塞了一颗蜜饯,“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大事,对于祁山和篁朝,都有好处。”
一国之主,总要有将天下英才与利益网罗的本事。
周朗知道事情重要,也知晓慕玘担忧,“你放心吧,等我对皇帝说了,便动身去了。”
周朗如今到底是一山的掌门,若要出游,还是要对帝王说起的。
慕玘知道周朗的用心,如此开口,是叫自己宽心。
不管有什么事,慕玘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她心下感动,“如此,多谢二哥。”
他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圣旨十日后就会到他手上了,说是,定远侯。”
慕玘知道,“定远侯”不常有,但却是洛家专属,开国以来,别人家倒是不可能有此殊荣的。
一定得是战功赫赫的,与皇家沾亲带故才好。
洛家独此一份,高祖叫洛家戍守边关,自立篁朝。
三代以往,便得如此厚重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