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倚碧看着慕玘的神色,说多了话便有些疲惫,也不想皇后过于劳累,过一会也许皇上就会过来。
皇上对于慕玘的心意,别人不轻易看出,这些年,潘倚碧在东宫,到底是瞧得最分明的那个。
还是不要叫皇上皱眉好了,对自己也不是好事。
于是起身:“娘娘辛苦了,那臣妾先告退了。”
今日目的达到,也就不多打扰了。
潘倚碧离去良久,慕玘站在庭院,直到一阵风吹过,婉儿走过来有些动静,她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您又站这样久。”
慕玘这才想起,之前在府里,因着她喜爱府中四季会变化的景色,经常在自家院子里,一站就是很多个时辰,婉儿和言欢总是怕着她把自己的脚站着,坏了事,于是经常搀扶着愣愣没有回神的慕玘回房,有时候慕玘没有那么快回过神来,还经常说些胡话,逗得婉儿言欢格外开心。
“是啊,我喜欢说胡话。”
慕玘笑着回忆起之前快乐的日子,眼角含笑更甚。
婉儿有些担心是否失言,怕娘娘会伤心。“娘娘,我们早些进去坐着吧。”
慕玘摇头,却还是跟着她进去。“整天坐着,我眼睛和腿脚都生出老茧了,不妨多陪我出去走走,不要辜负这春光。”
婉儿欣喜,“是。”
当晚皇帝来到鸳鸯宫,随口问了一句贵妃来请安,也跟皇后说起宫里议论有人对皇后不敬,于是皇上开口对安卿儿进行惩罚,一月禁足。
听闻皇后善心,劝皇上将禁足减了十日。
众人都说皇后良善,便更加对其尊重了。
太后身上有些不好。
“请了太医没?”
魏安辰正在批阅祁江水泛滥的奏章,大臣均上表要修筑大坝,却缺乏人才。皇帝皱眉未展,又有下人来报太后病重,因此语气更加清冷。
小夏子唯唯诺诺,“回皇上,太后不肯请。”
“太后不请就没人去了吗?”
说话的人是刚刚胜仗归来的沈则,沈则与圣上素来交好,说话也自由些。
小夏子看到皇帝皱眉,再看到将军严厉责问,也不敢不说实话:“回皇上,将军,太后遣走了上前诊脉的太医,念叨着六王爷。”
魏安辰眉头一挑。
六王魏玄风是魏安辰的亲生弟弟,七年前,先皇为免沈家将六王拥上皇位,就将六王放置绳国。
一晃多年,父子,兄弟竟然没有见上一面。
如今换了新主,前朝的恩怨自然也了结了。
魏安辰和魏玄风,到底是关系极好的兄弟,自然也不忍得他在外多年。
六王是不羁世事的潇洒王爷,那些人,只是忌惮着太后的宠爱罢了。
沈则看着皇帝,便笑着说道,“皇上,六王多年未回长秋城,听闻已成长了许多,绳国又被他治理地不错。绳国在祁江中部,以往都是连年水灾,百姓深受其苦,但是六王爷前年开始,派人用了疏通之法进行治理,倒也颇见成效。皇上何不叫王爷回来述职呢?”
“七年了,是该回来了。”
魏安辰把玩着手上的婆娑戒,拟下圣旨,叫远客他国的魏玄风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