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干净的。”
“谢谢。”
张国庆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很是撩人。
“先起来吧，回去再说。”
“好。”
他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想让身体离开地面，最后都失败了。
弱弱的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莫璃，委屈的说道。
“我腿麻了……”
“……”
莫璃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大片乌鸦飞过，认命的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今天的事……对不起……”
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凌乱的散落在张国庆脸上，整个人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到处透露着狼狈和自卑的气息。
“……先回去吧。”
莫璃不想原谅，她比谁都无辜，莫名其妙被人诽谤的滋味不好受，而且，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外出工作，结果就出这么大问题。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蠢？有点。”
莫璃一本正经的点头回答道。
她知道张国庆说的看不起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这点她是真的无所谓，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性别，但选择自己的性取向真的没啥大不了。
张国庆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哪怕莫璃只是在安慰他，他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今天这事儿能不给我……能不给厂长说吗？”
“不可能。”
“求你了……”
“不行！”
“我今天……都这么丢脸了……你怎么还……哼！”
张国庆有些不悦，这人怎么跟他舅一样软硬不吃啊，一点都没人情味儿。
“你丢脸是你自找的，我丢脸是被你连累的。”
“我补偿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回头狠狠瞪了张国庆一眼，这人咋这么不依不饶的，这事儿没得说！
“那我自己去说可以吗？”
“那我得在旁边听着。”
停下脚步，莫璃盯着张国庆一字一句的的说道。
万一这人不老实，多的事儿都出来了，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让她信任的地步。
“行！”
张国庆咬了咬牙，大不了再让她看一场笑话！反正丢脸都丢习惯了！
挑了挑眉，莫璃也不磨叽，抬脚继续往厂里赶去。
“叩叩叩！”
“进来。”
莫璃推了推张国庆，见他死死的扣着墙壁委屈巴巴的望着她，不愿意先进门，便甩了一个白眼给他就迈腿进去了。
“怎么样？”
孙厂长头没抬头，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中途出了点小意外，不过结局是好的。”
莫璃老实的回答，张国庆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哦？”
孙厂长停下正在书写的手，将钢笔的笔帽给合上，整个人往后仰在座椅靠背上，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人。
这一看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
自家侄儿这潦草的样子，一看就没啥好事！还敢躲在小莫身后，真以为自己眼瞎啊！
莫璃往旁边挪了一步，把张国庆完全露了出来。
“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