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新闻播出后,毫无亮点,却被《综合频道》更好的报道出来,彻底让成秉阳对《法行频道》产生了怀疑,也为那些弱势群体感到不公。
为什么同样一条新闻,收集的资料和了解的情况都比其它记者更清晰,反而却得不到有效的报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出在皮总编身上。
接下来所遭遇的新闻更是如此,相继在皮总编面前碰壁,也渐渐伤害到了他来做新闻记者的初心,只能是挑选一些很平常的新闻进行采访报道,比如警察抓小偷,帮工人讨工资,以及一些无聊的新闻稿件。
帮工人讨薪倒是有点小趣,老板拖欠员工好几年的薪水,被记者一介入,做老板的心想觉得不划算,如果一旦报道,行业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其损失则更大。
起初也是死活都说没钱,赖着不给,等记者离开才电话说:“你们千万不要报道,我马上把钱给他……”
那位工人接到欠款,在没有报道之前也来电话说:“记者同志,谢谢你们,工钱拿到了,你们真是活菩萨,就不要再报道了吧!我的钱也拿到了,太感谢记者同志了。”
成秉阳心里十分不快,我们做记者的天天在外面热晒雨淋,一个电话过来,说报道就报道,说不报道就不报道,做记者的就差没被别人叫奴才,心想真够窝囊。
尽管试用期没任何稿酬,但也不能白忙活,该报道的,还是要报,无非就在最后的同期声中这么写道:“王先生来电感谢记者,已拿到了自己的血汗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过个开心年。”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到了,成秉阳和李少倾仍没得到转正的通知。
他们又多等了些时日,仍无结果,便去问皮兴,皮兴却很淡然地说:“以你们目前的现状还看不出来,得过完年之后才行,到时候和台长一起开会决定。”
“照这么说,我们过年还得来这值班对吗?”李少倾不悦地问。
“当然,如果不是市里人,初四也得过来替班。”皮兴确切的说道。
俩人默言离开。
成秉阳左思右想,觉得电视台已经和他想象的样子背道而驰,诚然对李少倾说:“过年还来值班,如此不信守承诺,就凭一句话把我们给打发,做的真他妈没劲,我是打算过完年就不来上班了,你呢?”
李少倾冷冷一笑:“你都这样觉得,我也没意思继续留了,我就真后悔不应该来,什么狗屁《法行频道》,不懂法的都打着招牌买狗肉了,我们即使不识羊肉,难道还不识狗肉?你这话,我早些天就想说,没想到秉阳兄也有这想法。”
成秉阳愤然说道:“什么话嘛!我本是可以拿一千多块薪水的,没要过来帮他做义务工,如果就通过电视台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或能解决社会一些实在的问题,也无怨无悔,偏偏遇个上如此迂腐的……
我是真干不下去了,你我都各有所长,难不成还怕离开这没饭吃吗?”
“不离开才会没饭吃呢!过年还来值班,哈哈!让他们见鬼去吧!”
李少倾摘下眼镜揩了揩上面的雾水接着说:“我觉得刘小军也干不了多久,他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一旦受到限制必定离开。”
“哈哈,那是好事呀!只是我们觉悟比他高点。”成秉阳笑着说:“一起去吃个饭吧,以后可能见面的日子不多了。”
中午,俩人吃完饭后,回到电台与同事们道别。
那一刻,成秉阳的心仿佛被针猛然地扎了一下,疼痛不已。
他强颜欢笑的与同事们作别,虽没有徐志摩《再别康桥》那般洒脱,但却十分不舍,挥几挥衣袖,带走的全是真相。后来才知道,李少倾年后又去了一趟电台,被安排到了《法情故事》,又在电视台忙活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