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战备精良的队伍,更没见过三百多条武艺高强的大汉聚在一起还能军纪严明至斯。自从虎骑卫突击村庄,除了迅速打败抵抗的几十个民壮,甚至没有杀死任何一人,最多有几个不开眼的被打断了双腿。
“孙佥事,这几日向村民收购的军粮都一一付清账款了吧?”
“放心吧将军,我孙文办事从不出疏漏。”
一边盘坐的易二用根鸡翅骨剔了剔牙道:“孙大人莫怪,我们也是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办事。公子说欲谋天下者,必不可与民争利。拿了百姓的任何一点物资都必须按官价付款结清,不能让百姓对我们的军队有抵触情绪。”
“哈哈,我的易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再去点一下军粮,按之前的计算,我们足够半个月的消耗。只是不知这雷氏到底什么时候出兵,我都等急了。”孙文知道易二是个话痨,不能让他抓住话头敞开了说,借故就想溜出房间。
吱呀!
“我看看是谁着急了啊?”
房门一开,子西身着绛衫出现。
“公子...!”三人微一错愕,瞧清来人马上站起躬身行礼。
“哈哈,免了免了。嚯,伙食不错啊,没饮酒吧?”
周恕让出主位,和易二挤了一桌,闻言笑道:“公子说笑了,末将等着去揍雷王,哪会在酒食一道耽误。”
“哈哈,那就好。你们可都是我的爱将,知道体恤本公子,我可不想把板子落在你们的尊臀上。”子西随手捻了颗炸花生,往嘴里一丢,看似随意的提醒三人。倒不是子西喜欢阴阳别人,实在是军武之事必须慎之又慎,他必须时刻提醒督促众人不可掉以轻心。
“诺!”三人肃然一礼,心中警钟一震。最近几日没有雷氏的消息,想必屈境使了手段拖延援军步伐,这对于孙武是好事,但对于西线的军队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多日的平淡日子会不会有人心生怠慢还真不好说。
子西见三人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最近几日虎骑卫都在做什么?”
周恕刚刚放松正要归座,闻言马上站起拱手道:“最近几日派了十队探马轮番打探金滩寨、青田寨方向的雷氏援军。但...全都暂无消息。”
“哦?只是金滩、青田?”子西面上微笑不变,语气平淡。
“呃...西向各桥梁渡口也都派人秘密监视了。”
“还有吗?”子西揉搓着手中的花生,揉去外皮,随口丢进嘴巴。
“没...没了。”周恕低着头紧张思索,不明白子西为何会这样问。
“行,你先坐下吧。”子西拍拍手,拍去手上的红皮,“你们啊,眼光不要只盯着西面,要知道你们目前的位置实是四战之地,金滩、青田,还有瓯江,都离你们不算远。是,你们有快马,本身战力又强,军备也是上乘,把你们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堵住金滩、青田或者别的任何一只来自西向的雷氏军队。可是你们别忘了,东向还有一个瓯江大寨,那寨中上万人呐!你们真就这么笃定我不会败于那个雷雄之手吗?我在那边有多少人?加上辅兵也不过三千多!敌人数倍于我!你们就不怕敌人打破我的包围,反过来包住了你们?”
周恕三人俱低头不语。战前主要作战计划和任务是早就部署好的,但是具体的操作和前线的指挥都是各队主将的责任,刚才子西所说虽然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战场之上一切意外皆有可能,为主将者只能尽全力考虑到所有可能性,争取杜绝不利因素抓住有利因素才能逐渐使战争天平倒向己方,而不是过于盲信过往经验,一旦判断失误损兵折将都是轻的,很可能会导致全盘战局的失利。
子西目光扫过三人,将三人表情收入眼底,知道刚见面就给他们批评很丢面子,但他不得不说,因为战场之上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