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后,子西领着二十多人辗转来到兵圣孙武隐居的穹窿山下。
施老终于还是没有挺过去,在余杭城寻医五日后,溘然而逝。临终前,施老拜托子西照顾鱼儿,也希望子西可以对自己另外两个女儿有所接济,子西自然应允。在屈江的护送下,郑旦儿和鱼儿携施老的尸身先回了苎萝村,将施老夫妇俩合葬于浦阳江畔,等待子西访贤归来再一同回武家村。
“公子,山风寒冷,您多披件外袍再上山吧。”小艾从车里取出绒袍,给子西披好。这穹窿山不高,也不险峻,但上山只有一条樵夫踩出来的小径,车马根本上不去。
“嗯,小艾,你跟大家老实待在山下等我。景樊,你随我上山。”
“诺。”
穹窿山风景秀丽,景色宜人,但此时已过中秋,相比山下的凉爽,山上就显得有些微寒。
“公子,刚才问过樵夫,前面不远就是一处草庐,想必就是孙先生住所。”
“哦,好。给孙先生备的见面礼拿出来备着。”
景樊背上背着一个麻布背包,是子西按照现代双肩背包的样式让衣匠做的。景樊依言从背包里取出两只木质锦盒,一只装的是一柄精钢小剑,一只里面是一卷白绢,上面有黑字,却不知写的是什么。
子西继续前进,不远处见一联排草庐,三间茅草房并排坐落,房前有院,院中有果树一棵,一人正盘坐于树下闭目养神。
“先生,我家公子慕名而来,请先生开门一观。”景樊上前轻敲木门,朗声道。
那人并不言语,依旧盘膝而坐。
景樊等了片刻,不见回应,正要再敲,子西示意住手。
“这位孙先生也不怕风寒,居然睡着了。”子西透过三尺高的木篱笆,看清树下的俊朗男人,低着头,呼吸均匀,身子微微摇摆,明显就是坐着睡着了。
景樊皱皱眉,想要隔着篱笆呼喊,又被子西制止。
“去,一边待着。不要打扰孙先生休息。”
“诺。”景樊撇撇嘴,称诺退下。但他不理解公子为何如此礼遇这位素未谋面的孙先生,在他心里,公子才是天下第一文武全才的人物,这孙武听都没听过,能有什么大本事。
足足小半个时辰,子西一直肃立门外。景樊几番不耐,上前想要替公子叫醒那个睡着的懒汉,都被子西眼神摄退。
“啊...哈欠,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嚯,这天睡觉还是要在屋里,有点冷。”孙武抖抖身子,取取暖,正要起身,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白袍公子,“你是何人?为何立于我门外?”
子西欠身施礼道:“先生,在下慕名而来,期望能与先生一晤。”
“慕名?我?我有何名?”孙武站起身来,搓搓有些僵硬的手臂问。
“早先听一路过的朋友说,在穹窿山上,隐居有一位经天纬地之才的大人物,在下平生最爱与贤德之人相识相交,故而千里迢迢特来一见,还望先生恕在下冒昧登门之过。”
孙武仔细打量一番子西,看他风度翩翩,气宇轩昂,面上恭敬不似作伪,这才拉开木门请子西去中厅稍待,自己则回屋换了身待客的长袍。
中厅里,子西孙武分宾主跪坐,由孙武亲自为子西斟茶。
“先生,子西此次前来,带了两件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一边的景樊奉上两只锦盒,打开后退回子西身后。
“子西,这是?”
“先生请看,这一盒中,乃是一柄精铁所铸的宝剑,不说削铁如泥,也是锋利异常,先生小心,莫要伤了自己。”
孙武拿起小剑,用指腹轻轻试过剑刃,连声称赞。
子西见孙武对小剑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