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配上小小的红泥炉，配以炭火烧得殷红，正好也应了那句‘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江瑟瑟眉心一动，却是答非所问：“姨娘竟也知道这酒的来历？”
此话一出，李青云给她夹点心的动作顿了顿，转瞬即逝间恢复正常：“妾身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一点的。姑娘也真是的，酒埋的好好，还要费心思把它挖出来做什么。”
正说着，恰巧下人把温过的酒端了过来，盛于杯杓当中，酒香氤氲而出，醇馥幽郁。
江瑟瑟执着杯杓，掩袖饮了口，用帕子拭去唇角残存的酒液：“果真是好酒。”
李青云有意不想提方才的话题，听到她这么说，也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这酒啊，虽是萦绕着酒香，但是喝了却不会醉。本想让你母亲一并来的，谁知回禀的下人说，你母亲不在，未能来此一尝。”
江瑟瑟瞳眸微闪，余光望着李青云言语间的神情，对方神色自若，倒是看不出什么别的来。
思来想去，她道：“母亲这段时日时常待在徐姨娘院中，许是说些姐妹间的知心话吧。”
李青云愣了愣，嘴角笑容略显深意：“是么？或许如姑娘所说，是姐妹情深。”
龙脑香在珐琅掐丝香炉中缭袅而起，她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蒙蒙笼云涛，似是回忆着什么，笑容微露讽意。
“薛夫人和徐姨娘曾经也是这般……只不过感情再好，就不会生出什么罅隙么？”
……
“姑娘有所不知，薛夫人在生育了现在府里的两位少爷后，还怀过一次孕，只不过最后意外流产了。大夫说，是个漂亮的姐儿呢。若是生了下来，便是府里的嫡出大小姐了。上头又有两个亲哥哥，父母又格外爱护，免不了受尽宠爱。”
蕙心颇为遗憾的说着，另一边给江瑟瑟褪下衣裙，换上贴身的素纱中衣，“姑娘自从回来后，便心神不宁的。要不，再喝些银耳羹吧？”
江瑟瑟摇摇头，只默默听着她的话：“后来呢？意外流产作何解释？府里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什么意外。”
蕙心又叹了口气：“听说是心神疲劳，母体亏损，这才流了产。大夫人自此身子弱了许多，落下了见风流泪的病根儿，还和老爷生了嫌隙。徐姨娘原先一直安分守己，和薛夫人感情甚笃，以姐妹互称，不料却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生下了笼烟小姐。”
她低下头，看了看四周，声音又低了许多：“奴婢听府里待了十几年的老人说，大夫人的流产，是徐姨娘做的。不知是不是空穴来风，大家也只是私下里传来传去的。”
屋外传来动静，江瑟瑟微微抬起头：“是母亲来了么？”
荼靡刚从外面回来，闻言到：“是夫人回来了，说是去漱芳阁待了会儿。”
蕙心不禁露出几分惊讶，看向江瑟瑟：“漱芳阁，那不是……”
江瑟瑟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漱芳阁，正是她们不久前听到笛声的地方。
可母亲向来体虚，哪里会吹出那般悠扬缱绻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