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
初雪向别人打听了初二所在的大帐,端着手中的托盘,探着脑袋向里面探去。
听到声音,阿牛赶紧拉起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初姑娘,你咋来了?”初二有些尴尬。
“我来看看你,这四十板子怕要了你半条命吧。”
初雪看了他一眼,将准备好的吃食放在了桌上。
阿牛眉头紧锁,忍着疼痛,笑道,“我人缘好,板子放水了,他们下手已经很轻了。”
饶是他这样说,初雪也能看出他面上隐隐的痛色,大营内纪律严明,怎么可能因为私人情谊放水呢。
她刚才找寻阿牛,无意间就看到了那厚厚的板子立于一旁,上边还沾染了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可她也不能扒下他的裤子看吧,她有这个想法可也不敢动啊,真的会被别人当做流氓。
见她面色复杂,初二主动开了口,“放心,没事的,初三已经帮我敷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嗯,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做了一些吃食,多少吃点,我先走了,好好养伤。”
初雪不再多留,出大帐,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为她镀上一层金色。
初雪伸手比划着山那头小小的落日,那可爱的模样,让隐在暗处的落殇寒嘴角轻扬。
……
初雪静静矗立在那许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她才回了大帐。
回到大帐,她才解开衣裳低头看去,那些包扎起来的纱布隐隐又有了血色。
初雪坐在床上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每天不是被虐就是被虐,亦或者还是在被虐的路上。
回想上一世,她救人无数,从未伤害过别人,可为何总留给她坎坷的命运。
还有这张本来生的极美的脸,如今也毁掉了。
如是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垂眸间却发现地上一道拉长的影子,初雪骤然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却又见穿着玄色锦袍戴着面具的落殇寒。
他的眼眸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却见他手中端着的木盆。
初雪蹙眉,“你怎么来了,今夜月色正好,世子是要将我抓回去严刑拷打么?”
落殇寒耳根微红,想到给她上药的情形,不由得指尖微微发烫。
可看她这副狡黠的模样,他微微侧开的双眼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将盆子放下,一步一步走向初雪,她的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裹着药膏,却也格外的香甜。
他居高临下正视着初雪,粗粝的指腹轻轻挑起初雪的下巴,冷冷一笑,“是谁说她的任务是色.诱我?若我不出现,她一个人岂不是空虚寂寞冷?”
初雪浑身一颤,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她没想到自己反被调戏了。
“我极美的时候,世子对我没兴趣,如今不照镜子我也知自己丑的无法无天。
世子如今对着这样一张脸不反胃么?还是说世子你的口味与众不同?
难道,我有句话说对了?世子长的也极丑,想与我丑男配丑女来个绝配?”
落殇寒笑了,“如此,听起来也不错。”
落殇寒忽而前倾,靠的极近,初雪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初雪后背生凉,透过银色面具,看到他炙热的眼神真真有些后悔戏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