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口菜，笑着看着我说：“不过你嘛，不用担心，有人喜欢虚拟的，也有人喜欢真的，这个世界包容力很强的哦，桌子上的菜都是真的，你现在看到的我也是真的，算是真的吧。”
“我……我也的确适应不了。”我同时又忍不住想，这个世界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我知道你脑袋里纠结什么。”她说：“你肯定在想，那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对吧？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你来判断判断。”
“什么？”
“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残疾人了……”
“啊”
“比如说是听觉障碍，芯片可以将接收到的声音改成电子的信号，电子信号再改变成你神经信号，作用在你的耳膜上，如果都坏了，那就作用在你用来转递信号给大脑的神经上。如果你没有胳膊，也同样帮你虚拟一个出来，甚至是说……这个世界可以做到人不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后背开始发凉了。
她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判断一下。”她的眼神开始有一些恐怖起来：“一个人，胳膊断了，有人给他换了一个机械胳膊，这个合理吗？”
“合理吧……我们那个时代也能做到。”
“他过几天，腿坏了，换了一个腿，过几天他眼睛坏了，换了一个眼睛，这些都合理吗？”
“这……合理吧，你想说什么？”
“再过几天，他老了，心脏不跳了，于是给他换了一个3d打印出来的心脏，这还合理吗？”
我开始说不出话来了。
“这并不是假的心脏，因为心脏是根据他之前的心脏一比一复制出来的，只不过更年轻更健康，而又过了几天，他的脑也死亡了，于是又给他换上了一个脑，你觉得这还合理吗？”
“这这这……这肯定不行吧。”
“可是前提是，这个脑是他的脑一比一复制出来的，他的记忆，他的感受，全都被复制了，同时他自己的所有行为都被AI记录了下来，同时上传到了这个脑里，也就是说，这个大脑做出来的判断，和他是一模一样的，这个人，就是他，甚至是最亲密的人，也无法分辨出来什么不对，那么这个问题是，他，还算是一个人类吗？还算是他自己吗？如果不算的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算的？是从换掉第一个肢体开始，还是换掉心脏开始，还是换掉脑开始，他不算是自己了？”
这个悖论我曾经也听过，只不过那是一艘船。
我顿时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慌之中，这种恐慌并不是指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而是我的大脑已经无法做出来判断，甚至是我想到了更加恐怖的深层面的东西。
这就好比每当我看见天空，我都会恐慌，因为我想到了在那蓝色的天空里，实际上是太阳系，银河系，是整个宇宙，而我注定无法去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带来的巨大恐慌。
服务员又陆续上了几道菜，而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尝尝吧，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味道，别吃惊，只是我把我记忆里的数据上传给了餐厅而已，这道西红柿炒鸡蛋，我爸爸小时候做给我吃过，那个时候还没有ai，他是亲手做的。”
我还是没胃口，只能勉强尝了尝。
她笑着看着我，说：“好了，我为你解答了这么多，该我问你问题了。”
我这才想起来这事：“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是关于以前的世界的？你不是能查到吗？”
“我能查到，但是也很迷惑，我可能也不是想期待你解答什么吧，只是想说出来这种迷惑。”
忽然，她眼神里面开始装满了期待，她问我说：“以前的世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