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顾衍抓住苏安的胳膊,力道像要捏断她的骨头。
顾衍死咬着牙根,压低嗓子道:
“我不让你走,你不能再一次放开我。”
苏安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犹如一头丧失了五感发疯的兽,谁反抗便跟谁急。
顾夫人到底经的事多,她上前扯过顾衍的手,心疼道:
“傻孩子,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个苏小姐至始至终都没对你产生过感情,她靠近你都是为了钱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她喜欢我,她说她喜欢我的。苏安,你说啊,你再说一次给她们听,不是我在一厢情愿,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苏安紧抿着嘴唇,像哑巴似的站在那里。
顾夫人叹了口气,从包里签了张支票出来,递给苏安:
“这是你这两天伺候顾衍的费用,别客气,拿着吧。以后就别再来了。”
苏安看了半晌,才颤巍巍的接过那张崭新的支票,垂着眼眸道:
“谢谢...顾夫人,顾少爷。”
这句话说完,苏安感觉钳制她的手掌微微放松,她忍下鼻腔里泛起的酸意,猛然抽身开门向门外跑去。
开门的瞬间,她听见身后有杯子砸碎地面的声音,碎晶四溅,格外的刺耳。
自苏安离开后,顾衍每天都会给她打无数个电话和无数条信息。
苏安倚在床头,看着窗外夜雾缭绕,风都吹不散。
她盯着信息来来回回的翻看,手指轻微颤抖,退出来,又点进去,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在通讯录按下“Ai 老公”的电话,响了一声之后,电话通了。
“苏安?”顾衍的声音很疲惫。
苏安拿着电话,陷入了沉默。
“苏安,回来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苏安不知道顾衍是让她回他家,还是回到他身边。但不管哪一种,对于苏安曾经犯下的错误来说,都不可能了。
在理智被悲伤覆灭之前,她说:
“顾衍,把我忘了吧。”
说完,她迅速挂断了电话,把头埋在膝盖里嚎啕痛哭。
无力,悲伤,委屈,窒息无数负面情绪像洪水猛兽向她席卷而来,她的骨骼僵硬发疼,身体似有千万根针在往里扎。
苏安请了好几天的假。
顾衍就在她楼下一言不发的等。
后半夜刮起了大风,鬼哭狼嚎般,催化撼树的力道比鞭刑更重,抽打在身上和脸上,侵入喉腔与肺腑,顾衍揣着棉衫口袋,垂着眼,没挪动丁点方寸。
司机隔着车窗瞧,都替他冷,倒吸一口气问顾夫人,这样可不行,要不找几个人来将他强行拖上车?或者回家拿两件衣服来。
顾夫人说,不用。
冷就捱着,之后生病了也自己受着。
为一个人值不值,得先尝过,才想得明白,才会好好记住这份教训。
桑甜甜查到顾衍的行踪,在苏安家楼下跟他胡搅蛮缠的闹,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最后被桑家人强硬的拖上车带走了,上车之前,她恶狠狠的朝着苏安家的窗户骂道:
“我一定会要让你付出代价。”
顾衍连续跟踪了苏安两个星期,都没有得到回应,医院的手术都垒成了山,病患家属的投诉都快把榕城医院的电话打爆了。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在忙碌的工作中麻痹自己。
九月深秋,直播的新闻早就成了旧闻,苏安与桑先生的假结婚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一大早中介就忙不迭的给苏安打电话:
“身份证,户口本,照片,别忘记去体检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