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原本是秋高气爽,艳阳光照,可是今天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线,一场秋雨一场寒,初来乍到的秋雨让清河小县有了一些冷寂,街上相比往日行人少了许多,行人也是匆匆走过,街边的店铺也好,草木也好,都在雨里静默着,主人家无精打采的打理着生意。
蒋竹山是个例外,天气咋冷,染上风寒的人较平时多了许多,蒋竹山狭小的药铺里挤满了人,蒋竹山一边看病一边抓药,忙的满头大汗。
药店斜对面的酒馆外边,缓缓走来一个步子轻浮的二十七八的男子,他穿着讲究,一身淡蓝色苏沪丝绸长衫,头上别着碧玉簪子上镶着一个硕大的珍珠,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正是西门庆和玳安两人。
此时离午饭时间有一段时间,店里没有顾客,西门庆上了二楼,找到临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正对着蒋竹山的店铺,西门庆坐定后,店小二上前,西门庆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西门庆望着窗外的风景,目光落到蒋竹山忙碌的身影上,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街角有一个光棍闲汉探出头来,注视着蒋竹山的店铺,片刻又缩了进去。
将近中午,这雨下的愈发肆意,街面上行人更是稀少,就在这时,远远一把油纸伞飘来,雨水顺着伞盖滑下,西门庆居高临下看不到伞下的人,只能看到伞下素色裙摆在下面摆动,那人一手打着伞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随着那人的摆动隐隐露出,上面盖着一块厚厚的黑布,应该是一个女子给家人送饭。
蒋竹山的药店临近中午时,病人走的干净,那女子离着蒋竹山药店有一段距离时,蒋竹山抬眼看到女子,不顾秋雨迎了出去,那女子连忙用伞给蒋竹山挡雨,蒋竹山顺手接过雨伞,两人走进店铺,伞下人正是李瓶儿,原来李瓶儿给蒋竹山送饭来了。
李瓶儿把店里的桌子上的杂物清理到旁边,蒋竹山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好,随身拿起一块毛巾给李瓶儿擦去头上衣服沾着的雨水。李瓶儿却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蒋竹山头上的 汗水。然后一起坐下吃饭,蒋竹山似乎讲了什么笑话,逗的李瓶儿前仰后合。
楼上的西门庆见到两人的此番情景,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往日有些辛辣的酒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的要命,西门庆大怒,叫道:“小二换一壶好酒来。”小二急忙端上一壶新酒,西门庆饮下还是觉得有些酸。街角的光棍闲汉出来一次后就再也不见了。
李瓶儿吃完饭后,帮着蒋竹山整理店铺的药材,打理地面的卫生,爬上爬下,也是忙个不停。这时外边又有病人上门,蒋竹山就顾不上李瓶儿了,西门庆可是知道李瓶儿原来尊贵得很,家里油瓶倒了也是不扶的,如今怎么变性了,如此粗重的活也干的麻利。
西门庆吃完饭,又要了一壶六安瓜片,玳安上前沏好茶,西门庆端着茶,目不转睛的看着蒋竹山店铺,痴痴地落在李瓶儿娇小玲珑的身上,脑子不仅浮现出自己和李瓶儿的事情。
良久后,却又幻想着蒋竹山和李瓶儿的事情,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你拿在手里恭敬地给他,他不要,你夹在脚丫里给他,反而欢喜的接过来。得到时不珍惜,失去的时候又上刀山下火海的都要拿来,西门庆就是这样的人。
西门庆在酒楼枯坐着一下午,换做其他,西门庆哪里有这样的耐心。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相好恩爱,西门庆可是仔仔细细地体会了一把。
末了,街上的店铺都关门歇业,蒋竹山把店也关了,两人出了店门,蒋竹山穿的有些单薄,李瓶儿把一件披风给蒋竹山系好,手里挎着篮子。蒋竹山手里撑着油纸伞把李瓶儿拦在伞下,周围的邻居见到两人纷纷探出头来打招呼,蒋竹山一一还礼。一把油纸伞在这飘洒的秋雨里,慢慢移动,仿佛也不急,很是恬静淡然。
西门庆在楼上看着那把油纸伞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