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松走了,潘金莲连续骂了好几天,摔东西、打迎儿、踢武大。
武大自是化外的仙人,全不放到心里,按照武松说的,每天只做一半炊饼,晚出早归。那妇人看着武大淡定的神色,不觉蛋疼,最终只好罢了。
自此妇人等到武大快回来了,自己先去准备饭菜,一家人关上大门,武大见了也放心许多,这泼妇终于不闹腾了。
但是这妇人心里始终是一桶热油,又怎么能平静呢?春心一点如丝乱,任锁牢笼总是虚。
转眼三月春光明媚,这天金莲打扮光鲜,做好饭,约莫武大要回来了,便要下了帘子,自古没巧不成话,又是棍子惹的祸。
妇人正手里拿着叉竿放帘子,忽被一阵风将叉竿吹落了,正打在下面一人头上。妇人慌忙陪笑望下去,下面那人二十五六年纪,生得是骚气冲天,手里还摇着洒金川扇,有潘安的长相。这个人被叉竿打在头上,停下脚,就要骂人,扬起脸来眼里却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
但见这妇人新月眉,樱桃口,粉艳腮,雪白的颈项,此时正樱口微启,满脸桃花,眼神里似有淡淡的羞涩,里面还揉着渴望之色。
那人一见,全身燥热,那怒气瞬间化为温情,一张笑吟吟脸呈现。
这妇人望着此人,话语中带着羞涩说道:“奴家一时被风所扰失了手,误中官人,还请官人见谅!”
那人赶忙躬身道:“娘子多虑了,无妨。”
然后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妇人,妇人探出身子向下,明知衣服里的风光泄露,但就是这样停留着。
这情景被隔壁住的卖茶王婆子看见,那婆子笑道:“谁叫大官人从这里走?打的正好!”那人笑道:“是我的不好,冲撞娘子。”边说着那一双贼眼,不离这妇人胸前,妇人探身时间久了,力气不支,只好缩回身子。下面的那人惋惜地看了最后一眼,咕咚咽下口水。临去回头了七八回,才摆着扇儿去了。
当时妇人见了那人一副风流倜傥的皮囊,也在帘子里眼巴巴的看那人一步一回头离去,方才收了帘子,关上大门,突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没问那人的姓名住址。
等武大回家时,妇人又是无端骂了一顿,晚上把武大叫上床来,妇人心里却是白天那人的影子,片刻武大就没了精神,妇人一脚踹下床去。
原来楼下路过的正是西门庆,他第三房妾卓二姐死了,心中不爽,出来走走,找应伯爵耍耍。不料撞上了潘金莲。西门大官人自从见到潘金莲后,卓二姐的死就甩到九霄云外了。
到家里,再看几个老婆全都是不顺眼,一心想把潘金莲搞到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况且还是潘金莲那个赔钱货,只是西门庆还不知道潘金莲的底细。
猛然,西门庆想起那隔壁卖茶王婆来,心道:我破费几两银子,那老虔婆一定会帮忙拿杆子打枣子。”于是连饭也不吃,一直进了王婆茶坊里,先消费了一些。王婆笑道:“大官人刚被棍子打了又来找打!”西门庆嘻嘻笑道:“隔壁妹子是谁的娘子?”王婆笑道:“你猜?”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话,”王婆道:“我不是和大官人说正经的吗?你怎的不认得?”
西门庆道:“再来些糕点,要贵一些的。”王婆笑眯眯地拿了几个糕点放在盘子里端来,西门庆看着几块糕点道:“今日糕点确实香,”取了一两银子递给王婆子,自己拿了一块糕点,只是不往口里放。
王婆接过银子道:他老公便是县前卖面食的。”西门庆道:“卖枣糕徐三的老婆?”王婆摇手,西门庆道:“是卖细面的李三娘子?”王婆摇手道:“不是,”西门庆道猜了一圈道:“干娘,我实在猜不着。”王婆哈哈笑道:“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大官人认识不?”西门庆听了起身,惊奇地道:“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