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少年天子不得不跟郑宁做着思想工作。“锦衣卫是老祖宗留下的。我们不能扔下不管啊!更何况它还是有用的。”
“陛下,”郑宁把少年天子拉到一边,在小心地提示着。“锦衣卫就是毒瘤一个。”
“阿宁,它就是毒瘤,”少年天子在挣扎着。“我也得留下它啊!有时候,它可以牵制东厂与西厂。”
“陛下,”郑宁就在跟少年天子小声商量着。“我的意思,你就让他们在窝里这么乱下去。等到了不可收拾时,我们再出面处理他们。到时,我们再想如何对他们实行改造,他们也就不得不听命行事。”
“那万一要是乱成了一盘散沙,”少年天子不无忧虑地回应着。“就再怎么捯饬也都无法收拢来,那又该如何是好?”
“那就彻底取消锦衣卫的番号,”郑宁毫不留情地给予了答复。“你另再找一个卫所,重新训练一下,就可以取代锦衣卫了。”
“阿宁,”少年天子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你难道因为王氏就如此厌弃锦衣卫吗?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给他们吗?”
“陛下,”郑宁靠近了少年天子一点,踮着脚趴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耳朵低语。“在大明朝生死存亡之际,锦衣卫远没有东厂与西厂那样拼死护卫天子。他们才真正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家伙,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
“哦!”少年天子听后,直点头。
“啪!”
“阿宁,”紧接着,少年天子沉思了一下,就大拍龙案,在对郑宁表着态。:“我听你的。实在不行,就废除锦衣卫的番号,另立别的卫所为锦衣卫。”
也不知怎的,少年天子与郑宁这番对话,竟然被有心人给偷听到了。然后,有心人就把这话带出了宫外。
一时之间,整个锦衣卫开始了惶惶不可终日。
许多与锦衣卫有瓜葛的宗室、勋戚等女眷,开始纷纷往皇宫里奔波,时不时地对着两宫太后哭泣不已。
时间长了,两宫太后也被她们哭得没有脾气了,只得找来了少年天子与冯保。
少年天子闻讯,脸色顿时一变。但是,他还不敢在两宫太后面前摆出有所异常的举动来,只是推托锦衣卫还在冯保公的手上,他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那里去。
此话一出,两宫太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一旁的冯保,他还是第一次跟少年天子来了个配合如此默契。
当场,他就耍起了无赖来,声称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敢随意管理锦衣卫。若那些女眷再这么闹下去,那他就只能把锦衣卫当成活祖宗给贡奉起来了。
此话一出,那些还在啜泣着的皇室贵妇们,一时间就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第二天,言官的弹劾奏章就如雪片一般朝天子的龙案上飞来。
无一例外,他们都在斥责着锦衣卫,竟然妄测圣意,竟然指使宫廷贵妇不守妇道,还要拉着两宫太后干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