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平阳公主立马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提着裙摆大步走过来。
她一点也不怕提着刀的花怜月,不顾御林军头领的阻止硬是要走到黑衣厂公面前——
在她看来,花怜月不过是个奴才!拿了刀、拿了剑拿了再多武器再多令牌,也是他们家的奴才!
主子怕奴才?哪有这样的道理!
“本公主说你欺君就欺君,父皇让我先来捉你,圣旨等下就到,你急什么?”
平阳公主撇了花怜月一眼,抱臂冷笑:“见了本公主礼也不行,花怜月,你是不是想滚蛋?!”
“……”
黑衣厂公垂下眼,并未放下剑。
鸾姜感觉腰间的大手松开了,她看见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参见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面上没有一丝满意,美眸望着红衣女子的脸,忽然抬腿冲着黑衣厂公踢去!
后面的东厂侍卫几乎下意识想冲过来把这刁蛮任性的丫头掀翻——可终究是有理智在,明白这是他们绝不能冒犯的人。
每个人都咬着牙,眼中藏着深深的恨意。
——按理说,花怜月常年习武,又久经沙场,他的身体不是平阳公主这一个小丫头能轻而易举撼动的。
可就在鸾姜面前,黑衣厂公硬生生倒下了。
“……”鸾姜。
她想到多年前那个雨天,浑身是伤的小屁孩不肯与乞丐为伍,不想在乞丐窝里待一辈子,所以去了四面漏风的天桥下独自舔舐伤口。
他那样狼狈,还能设计引她出来。
那是鸾姜记忆中的花怜月——当然,现在的花怜月也做得很好。他忠于皇帝,忠于自己的国家,有父母血海深仇也不忘在边关抵御敌军,立下汗马功劳。
是,他是残缺的,但绝不是脏污的。
他比谁都值得受人尊敬,而不是因为——因为某个残缺,就活该被人看不起。
在那么多自甘堕落祸害国家祸害民族的恶人中,不该有花怜月的名字。
红衣女子怔怔望着那一片黑色衣角被公主极其漂亮的绣花鞋踩脏,看到花怜月低眉顺眼对公主当面的侮辱全盘接收——
鸾姜忽然眸子一冷。
她用脚尖勾起花怜月落在地上的剑,抬腿踢到手上。
然后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震惊中——她险些把剑抵上了公主的脖子!
之所以是险些,是因为花怜月拦住了她。
“你好大的胆子!你!”
平阳公主受了惊吓,有御林军头领和一众仆人安慰——花怜月用那种很冷很冷、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她。
鸾姜哼了一声,把剑丢下,然后扒拉开黑衣厂公的肩膀。
不领情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为你出头。
举了一下剑,算是报答你刚刚护着我了——
鸾姜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朝平阳公主一步步走去。
御林军头领大喊:“你站住!”
平阳公主倔强的小表情上也有几分瑟缩——强撑着的样子有点好笑。
但鸾姜这次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她耸耸肩,把两只手伸向前:“好嘛,你不是要逮捕我嘛?来嘛来嘛,我跟你走就是了嘛。”
“大张旗鼓的浪费人力财力物力,多不好呀,早知道把这些好东西折现给我了——别说逮捕我,就是把我卖了,我也高兴呀。”
鸾家小姐做惯了这副不正经的模样,戏谑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又能留下个玩世不恭的印象。
她直勾勾盯着被吓到躲在御林军头领身后的公主,唇角好看得弯起。
漂亮是漂亮,只是像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