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现在就去。”
“现在?快八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嘞。”
“爹,这一个帮工还没寻到,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杨老怪乐了:“嘿,你不是不踏实,你这是把矿长的作风带到村里来了。”
瞒不过杨老怪,这几年在矿场,张国全早养成任何事井井有条的习惯了。
加上矿场的工作繁忙,处理事也是按照速战速决。
杨老怪只好带他大晚上的去寻人。
说是认门,其实张国全大都知道每一户的人家,在村子里也生活过这么几年了,或许有他不认识的,但没有不认识他的。
杨老怪领着他在村子里晃荡着,经过了好几个人家,终于在一家停了下来。
眼么前,将近八点了,又是天长的夏季,家里有孩子的会再晚一会才能入睡,没孩子的会早早的休息。
杨老怪领的第一家,张国全知道,一老一少,家里挺穷的,因为这,儿子杨大勇今年三十三了,还没讨到媳妇。
进了门,老人和杨大勇还没有睡觉,在院子里的亮光底下,正用高粱杆扎扫帚呢。
老人坐在板凳上,脚底踩着铁锨,手里拿了一把晒干的高粱穗,把高粱穗放到铁锨上,用脚踩住,随着那么一拉,高粱穗上的种子,哗啦一声就被拉掉了。
一次不能完全干净,反过来正过来,多来那么几下,才算彻底干净。
老人的旁侧,已经堆了不少清理干净的高粱穗。
对面就是他的老儿子杨大勇,将柔软的高粱穗和硬实的高粱杆,用线捆成扫帚的造型,之后可以拿到镇上的集市上去卖。
挣不几个钱,可不农忙的时候,能挣点是一点。
开大会的时候,杨大勇应该没有去,在他看来,那种会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家多扎几把扫帚呢。
“杨伯。”
老人愣了一下,借着灯光才看清是谁,忙起身:“呦,这不是张矿长,哎呀,杨老哥也来啦,快快,大勇,去倒水。”
杨大勇也觉着意外,矿场的张国全能来,对他们家来说,已经算是贵客了。
平时过年期间,谁不是争着抢着去请张国全到家里喝酒。
“不忙活,大勇哥,你别客气,顺道过来看看。”
“坐坐。”老人已经搬来两个小凳子。
杨老怪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边挖着烟袋,一边对老人说道:“今天开大会,你家娃子没有去吧。”
杨大勇替老父亲回答:“杨叔,我这……光顾着扎扫帚呢。”
“那好,就跟你讲讲大会的内容。”杨老怪开口说,全然没了张国全什么事。
正好,他也乐得一个清闲。
等杨老怪讲完,问他愿不愿意去干砖窑厂时,杨大勇只问了一句,能挣钱吗?
“十里八村多少人要盖红砖房,都是跑到县南去买砖,咱这另一个乡,好像有那么一家,就是小了点。”
杨老怪那架势一看,就是准备开始长篇大论,张国全及时的插过话。
“这次是矿场投钱,只会往大了建,所以需要的帮工还是很多的,你也不用担心赚不赚钱,有矿场托底呢,只会稳赚不赔。”
张国全说了一个大话,砖窑厂还没开始,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但他有信心,市场需求在那摆着,吃饭抢前头,吃屎掐尖头,就看谁抢先去做了。
别人也能想到不假,但他们也得有那个实力,杨家庄开砖窑厂有矿场投钱,这是多好的机会。
杨大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张国全说赚钱,那他一百个相信,也不求赚多,他要求不高,只要能比卖扫帚挣钱就行。
张国全向他保证,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