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师长妤的王兄回来了。
王兄大半年前征召去了北疆，回来时一身的烟戎。
我与他在堂前叙旧，他突然谈起了我的婚嫁。他说妹妹年龄也不小了，也没见着个好人家来父王那提亲，东师的王爷权臣也都瞎了眼，这是看不上咱们的好妹妹了？
我一边和他推杯换盏，一边打着哈哈。
这酒是王兄带过来的，酒香浓郁，余韵无穷，我于是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醉意朦胧间，我对着坐得笔直的王兄，小声嗫嚅道。
“哥，阿姊她上吊死了。”
这酒明明我没喝多少，喝进去也不是烈的那种，此时我却感到头脑昏沉，眼皮重得我抬不起来。
我往桌子上一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酒说不定有问题。
王兄道：“尚宁从小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也一直是温柔的。父王很是喜欢她，王兄自然也是喜欢的。”
他笑了，我听着却觉得渗人。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和尚宁一起玩耍。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被石头子划破了裙子，硬是拉着你的阿姊说怪她给你使绊子，将母后送你的裙子弄坏了。你哭得不着东西，母后不忍心，于是就将就着罚了尚宁。”
“你是幺妹，大家都会宠着你。阿姊也是很惯着你的，她时常寄过来的书信里常常提到你呢，说你近来又长高了些，虽然脾气骄了点，但还是很惹人疼的。”
王兄的话锋一转，问起我来：“你知道尚宁一直不嫁的原因是什么吗？”
他从内衣的袋子里拿出一卷已经泛黄的画纸，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我倒在桌上动弹不得，在看清那画上的东西后仿佛心跳都漏了一拍。
师岳宁的手爱惜般抚过画卷上的每一角每一寸。
“因为我已经许给了尚宁十里的红妆。”
红妆十里，大抬凤辇；新婚燕尔，举案齐眉。
这人铁定也是疯了，我几乎要将一口后槽牙咬碎：“她是……你的……亲妹妹……”
他开始在我面前一层层地褪去外袍和新甲，语气平静而没有波澜：“你阿姊去了后，宫中没人疼你，想来妹妹过的也不舒坦……王兄这也是来特地来安慰一下……妹妹的心情。”
王兄将我推上了桌子，欺身压了上来。
我看着周围无动于衷的宫女和侍卫，此时却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我。他们只是愁着面色，眼眸中尽是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小剑灵！”我在内心大喊。
就在我手脚扑腾的时候，一股冰冷的触感瞬间钻进掌心。
我沉下心捏着剑柄，身上突然间来了力气。趁着师岳宁不注意，把剑直直地从他的腰腹上插进去。
王兄吃了痛，只得捂着腹部跪在地上。
此时我也不管这么多了，上身的衣服也被他扒拉得所剩无几，我提着桌上散落的外袍，逃命似的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师长妤难道……真的经历了这些吗？
王兄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我在宫里东躲西藏了很久，一日，我忽然听到外边的宫女似乎在小声谈论着某事：“听说已经有抗议的人上街了，好像还挤到宫门这来了？”
“是啊，外面现在乱的很，都怪那……”
“究竟是什么事？”我打开门，语气不自觉得加深了很多。
被公主抓到说闲话的宫女吓了一跳，纷纷慌忙跪下磕着头。
“殿下……是、是有草民闹事……好像都来到宫门了……”
闹事？有什么事可闹的？
宫门的斜外边有座旋台而上的瞭望塔。
我走上了楼，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群情激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