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缘轻轻摇晃几下小徒儿,他被冷气一激,这才清醒过来,轻轻喊了声师父。
“小天,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木缘着急地问道,刚才的情形着实不对劲,就像被人施了法迷了心窍一样。
易小天却说他正睡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让他去找他玩。
小天顺着那个声音寻过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那个声音又从屋里传出来,小天打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了张升。
“那之后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之后,张升同我说了好多他的事,对了,师父,他说他是冤枉的,伤人的不是他,他也不是什么妖怪。”
易小天把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木缘深感奇怪,又问:“他是怎么告诉你这些的?我过去时,你们两个面对面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易小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进了那间屋子,他就一直在跟我说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说什么了?”木缘继续追问,眼下,查明真相是最要紧的事。
易小天想了想,说:“他还说,他经常梦见自己被一个黑影缠着,怎么也脱不了身,每次梦到黑影,他的病就会更重一些,嚎叫也会更频繁。师父,他很可怜,你一定要救救他。”
张升也是个孩子,易小天很同情他的遭遇,想着若能帮他洗脱罪责,也算行善积德了。
木缘愁眉不展,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张升的清白,更何况,他本身的病态终归要治好了,这事才能算有个了结。
易小天突然想到一件事,张升还说,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他的情况就要更差一些。
这倒是让木缘有了一个想法,事出必有因,不如先从这一点查下去。
他们在张家大宅住着,每天都是看张升,但他还是跟初见时一样,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见人就扑就咬,除非易小天单独进去,才会安静下来。
但是,易小天每次从他那里了解的都是大同小异,再没什么新的。
木缘每日观察天象,终于等到一天乌云密布不见月亮,他拍拍小徒儿,说:“时候到了。”
他们压低脚步,慢慢来到张升住的院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木缘放出点点萤火,照出些许光亮,也不至于太显眼。
树影摇动,沙沙作响。
易小天目不转睛地盯着,倒要看看是什么作祟。
等了两个时辰,没发现什么异常。
易小天冻得瑟瑟发抖,木缘把外皮脱下来给他披上,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师父,咱们要在这里耗一夜吗?”他的两排牙直打架。
木缘心疼小徒儿,说:“你先回去歇息,师父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我还是陪着师父吧。”
正说着,院门处突然有了动静。
“嘘。”
师徒二人睁大眼睛,倒要看看来的是什么。
借着萤火,木缘发现,来的竟是张家的管家,张喜旺。
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师徒二人满腹疑问,却见张喜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沿着屋檐撒起来,看上去撒的是些粉末。
不一会,就听屋内传来了张升的哀嚎。
张喜旺听见哀嚎声,这才提起一个水壶,在刚才撒下粉末的地方冲起水来,做完这一切,他把水壶,纸包等一一收拾带走了。
听他走远,木缘这才从屋后出来,易小天跑到张喜旺刚才撒下粉末的地方,蹲下去看。
木缘小声喝止:“不要动那些东西!”
易小天没有用手去碰,见地上的粉末被水一冲,已经很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