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猪妖一见,吓得浑身哆嗦,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猪娃儿,几日不见,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白须老人听见它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看屋内凌乱,伤的伤,躺的躺,一时还摸不着头脑。
木缘挣扎着起身,先把小徒儿扶起来,仔细查看一番,见他只是皮外伤,这才放心。他整整衣衫,走向白须老人,微微欠身:“天玄宗木缘,拜见土地神。”
“哦?你这小娃娃竟识得我?不简单啊,不简单。”
这白须老人正是掌管凡间的土地神,只没想到,猪妖竟是他的门下。
林自闲也随着猪妖一并跪下,见过土地神。
“你这只小狐狸道行不错,不如跟了我做个门下,也好过在人间担惊受怕。”
土地神笑眯眯地看着,极尽慈祥。林自闲有此机缘,赶紧磕头致谢。
木缘将此前发生的一切据实道来,土地神听得直皱眉毛,听到猪妖毁了千亩良田害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他把拐杖举得高高的,落到猪妖身上却是轻轻的,还是不忍心。
“师祖,我只是太饿了,没伤过性命。”猪妖哼哼辩解着。
木缘指着他,疾言厉色:“你可知道,因为你,多少百姓四处逃亡,日子过得多艰难吗?”
“就是,我们一路过来,到处都是饿晕的人,你这妖怪还不知错!”易小天见猪妖死不悔改,气得发抖,也来帮腔。
“你又是谁?”土地神眯着眼睛,看了易小天一眼。
木缘把他护在身后,只说是自己收的小徒儿。
“这孩子倒有几分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土地神敲敲脑壳,年纪大了,一时也想不起什么。
回到正题,木缘要为这么多年受苦的百姓讨回公道,土地神却有心袒护。
他用拐杖在猪妖身上轻轻一点,身形巨大的猪妖立刻缩小,变回了原形。
竟是一只丈长的粉色小猪崽,怪不得土地神一直叫他猪娃儿。
“它本是凡人们供在我这庙里的一只猪崽,我见它可爱,就养了起来,偶尔回来看它一眼。这次去的久一点,没想到竟成了这副样子。”土地神对木缘讲明原委。
木缘指着猪妖的长鞭和天珠说:“这两件法宝也是它偷的吧?第一次见时我就觉得不像凡间之物。”
土地神吹口气,那长鞭和天珠立刻飞回他手里。
这确实是他的法宝,不知何时被猪娃儿偷了去,惹出这等祸事来。
“我这就把猪娃儿带回去,好生管教,再不让它出来作恶的。”土地神摆明了要袒护到底。
易小天气不过,伸开双臂拦住:“不行,它做了那么多坏事,不能就这么走了。”
“哼,你这娃儿还想阻拦我不成?”土地神笑笑,用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猪妖和林自闲随他一同消失了。
“师父,他们跑了!”易小天四处乱抓,却是一把空。
“小天,追不到的。”木缘叹口气,一介凡人,怎么和神斗呢?
还好,这猪妖和狐妖被土地神收走,不会再为祸人间了。
“师父,难道神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辨是非吗?”易小天不懂,神就一定比人高贵吗,就能拥有特权吗?
木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天,并不是所有的神都这样包庇护短的,不要因此失了信心。”
“真的吗?师父?”易小天半信半疑,在他的认知里,神是为了保护万民而生的,经过今日,他对这点不确定了。
“走吧,还要去趟王家。”木缘看着小徒儿,有些心疼,但世间本就如此,早晚要适应。
“哎。”易小天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