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悄悄绽放的一朵小花,没有沁鼻的浓香,可每一个花瓣都纤细的让人不敢触碰。
周岩握着周一的小手,满脑子却都是初始时的种种,莫名的心疼又涌上心头。
像重逢前的每个夜晚一样,让自己恨不得立马找到钟颖,死死的抱住她,再也不让她遭受什么委屈。
周岩叫来小笙,打包了自己特意提前做好的一盒月饼,用保温盒装了一杯奶茶。
交代了几声后,扯过一张小被子、密不透风的把周一裹上,然后抱起他匆匆出了门。
想而不见,心里总像是缺点什么。
坐上车,周岩掰过后视镜,皱着眉摸了摸今天忘刮的胡子,又扒拉几下自己的短发,然后才发动车子。
冲着儿童座椅上的周一做了个鬼脸,又把后视镜调到可以观察到周一的角度,笑着对周一说,“咱俩第一次单独自驾啊,不准闹,我们这是回家。”
“我们出发喽!”周岩兴奋的欢呼。
一路上却开的稳如泰山,刹车给油都温柔的不着痕迹。
眼睛时不时的就要看一眼后视镜,生怕周一摔了。
红灯一亮,就伸过手,捏捏小脚丫,安慰似的拍拍肉呼呼的小腿。
周一倒是很乖顺,好奇的看着车窗外,眼神里都是惊奇与欣喜。
周岩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钟颖正窝在床上。
今天特意调成了震动,不想接到任何电话,更不愿刷朋友圈里团圆幸福的图片。
她不嫉妒任何人的幸运,她只是不愿再强调自己的不幸。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屋里黑漆漆一片,只在床头点了一盏很小很淡的小灯。
瘦小的身体蜷缩着,杯子裹的像要让人窒息似的,却带给人一种微弱的安全感。
春节怕烟火、中秋怕月圆,这十几年,钟颖每一次都这样过节。
记得有一次放假,孙梦打电话闲聊,随口问钟颖有没有吃春饼,钟颖才第一次知道,“哦,原来春分那天是要吃春饼的”。
然后从此就没再吃过春饼,因为潜意识里,那是节日家人团圆的食物,一个人吃、她总觉得孤独又难过。
这时候,床头的电话嗡嗡嗡震动起来。
第一反应是应该是老马,这样的节日,老马一定会加班。
他的价值观里,越是这样的时刻,一家不圆万家团圆才难能可贵,才是文人风骨。
看到周岩的名字,钟颖愣了一下才不情愿的接起来。
“我快到了啊,要不要下来接我们?”周岩清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充满了让人欢心的笑意。
原本是想拒绝的,今天她不想见任何人,或者处理任何事。
尤其想到周一,她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他,她想得到今天的样子,一定是邋遢又萎靡,整个人肯定丧到家了。
“我…不太舒服,你们回去吧!”钟颖心虚的回答,话刚说出口就暗暗后悔起来,于是补充了一句,“明天,明天我一早就过去”,然后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周岩不甘心,反反复复又打了3次视频,一接通,就看到周一穿着上次自己送去的淡蓝色小衣裳,嘴里“呜啊呜啊”的含糊不清,小手上下挥舞着。
忍不住还是把门牌号告诉周岩,又帮他们叫了电梯。
自己慌慌张张的整理了头发,又把沙发上的脏衣服藏进卧室里,才紧张兮兮的坐下来。
一进屋,周岩就扫描仪一般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子不大,是个二居室,门厅里挂着的都是钟颖穿过的衣服,没有男士拖鞋,甚至没有钟颖以外的任何气息。
周岩放心下来,几年不见,他当然会担心钟颖心有所属,他害怕看到家里出现任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