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僻的村庄里,你甚至会因为同样是“城里人”主动去结识某个朋友。
人们总会下意识的寻找共同的属性,然后大脑把它作为判断、认证的依据,引导我们做出下一个决定。
这并不理性,甚至愚昧又狭隘。
正在攀谈着,走进来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国男人,对,是中国的警察制服。王思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但又说不清在哪见过。
“老王,国产烟还有没有?”一遍掏着钱,一遍笑呵呵的问着老板,细听起来,竟然带着一些上海味儿。
老王正是店主,显然两人是熟络的。他从柜子里拿出香烟,递给眼前的警察。
警察正打量着王思颖,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冲着老王留下一句“出去一阵子,再帮忙照看下吧”,然后叫了一声“阿牧”,一条金毛犬变戏法似的从门外窜进来,冲着老王摇起尾巴,这金毛显然也是“熟客”。
警察刚刚离开,老王就边竖大拇指边介绍起来:“这是咱们中国刑警杜凡,在国际刑警总部轮值,你看那边的大楼,就在那。这估计又是抓“老赖”去了,每次出差都把“阿牧”丢给我。”老王笑着摆摆手。
原本简单的购物,一下子用了三两个小时,其实王思颖是不愿离开的,老王这操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直到,肚子开始咕咕乱叫,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王思颖才离开。
街道上,能够看到索恩河西岸的圣母教堂,玻璃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晕,让人顿时生出一份虔敬。
步行街上铺着整齐的大理石,石缝间钻出细细的绿草,有的还开着米色的小花,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太多,但每个人落脚时似乎都有意保护着这一抹青绿。
满街金发碧眼的人,以及目光交错时对方意味深长的注视,让人突然就想家了,只想匆匆把饭吃了,快点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伊万一边帮茉莉梳着皮毛,一边哼着民谣,是《Douce Dame Jolie》,一首法国经典民谣。看到回来的王思颖,伊万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伸出两只手、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这动作像是在邀请跳舞、或者索要拥抱。
王思颖想要应景的夸夸茉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喷了一腿口水,伊万夸张的抬高声调:她喜欢你,她喜欢你。
王思颖只能再次耸耸肩,这茉莉,总是让自己感到一种典型的黑色幽默。
冲一杯咖啡,然后习惯性的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王思颖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爸”,委屈就一股脑的涌上心口,泪水开始打转。
爸爸是一名警察,个子不高,但能够带给人一种强壮有力的感觉,眼睛不大,但眉毛却又粗又黑。在王思颖的记忆里,他总是忙得不着家,有时候手机一关,几天没个消息。后来在任务中受了伤,左腿跛了,本来可以提前退休,但自己却坚持工作,最后被安排在市局档案室,算是退居二线吧,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一下子清闲起来。
从上大学那年开始,王思颖就把爸爸的手机号设成了紧急号码,也许是职业习惯,那个电话总是24小时守听,三声嘟嘟嘟之内被接通。不开心的时候,王思颖就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爸爸,就算半夜睡不着,也会任性的把爸爸吵醒陪自己,似乎那厚重的声音能够不远万里带给自己无尽的底气。
在中国家庭之中,父亲的身份带着奇妙的光环,孩子的记忆中不见得有父亲无时不在的陪伴、或者母亲般无微不至的关怀,事实上,很多中国式父亲连与孩子交流都少的可怜,但毋庸置疑的是,每个父亲都是孩子心目中英雄化的形象,带给自己光荣与梦想,带给自己自信和底气。
话题阴差阳错的就聊到了国际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