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感颇深的漆色,怎么也要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小楼外观有着鲜明的拜占庭风格,院子挺大,铺满了草坪,还有一头散养的羊驼。
一共有三层,来之前打听过,因为离学校很近,往常住进来的也都是外来求学的年轻人。
王思颖提前租下了三楼东侧的一间屋子,向阳、安静、宽敞,这就是王思颖租房时的标准。
其实住学校更安全、也更节约,但考虑到国外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自己又打了退堂鼓,她并不想再重新去适应别人,而且,这两年的时间,她觉得自己更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沉淀自己,以及处理好很多不便告人的私事。
房东叫伊万,是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他独自住在一楼,每年租客换来换去,大约十几年的时间里,伊万从未与任何租客发生过摩擦,更多的时候,他能以一个长者的姿态去包容,这个年纪,其实已经没有太多非要计较的得失。
走进院子,伊万温柔的抚摸羊驼的绒毛,笑呵呵告诉王思颖这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它叫茉莉,跟伊万初恋女友同名,或者说伊万选择用初恋的名字给它命名。
听到这些,王思颖无奈的耸耸肩。
大多数法国男人对女士还是礼貌、热情的,一边走,他还在一边介绍着:房子建在1962年,是父亲留下的,地下有一层,以前是父亲的小作坊,他喜欢做木匠活,现在自己改成了酒窖,存放着自己爱喝的红酒;二楼是一对英国情侣,也是来里昂学习,三楼西侧的房间是巴黎来的帅小伙卢卡斯,20岁,还在读大学。
穿过一楼的客厅就是楼梯,伊万自豪的告诉王思颖,这是她父亲当年亲手打造的实木楼梯,连楼梯拐角的圣母浮雕都是出自父亲的手笔。
欧式的装饰总能带给人一种不计成本的奢侈感,王思颖抚摸着墙壁上耗费心思的精致浮雕,由心的赞美着。
正在欣赏着,楼上传来一声轻快的“嗨”,伊万回应着:“卢卡斯,这是你的新室友。”
绅士的接过王思颖的包裹,卢卡斯一直把王思颖送进的房间,然后礼貌的带上门离开了。
这是一间40多平的卧室,满眼的实木装饰处处流露着欧式风,几十年的老房子,没有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也没有陈旧腐蚀的酸味儿,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反而带给人一种温暖与踏实。
摸得到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桌上甚至还摆着新欢的纸巾和杯子,一切都令人满意。
锁好门,王思颖联系了学校,报告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对方叮嘱了一边报到的时间和地址。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王思颖深深舒了一口气,安心在床上躺下。
三天之后才去报到,到学校步行才要5分钟,这两天的时间可以熟悉熟悉这座城市,尝尝当地的美食,然后再买些需要的物品。想到这里,不觉就轻快起来,早来几天,总归是没有错。
不知不觉天就黑下来,吃了几口路上剩下的面包,王思颖疲倦的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机场邂逅的那个莽撞的男人,想起他腰间的手枪,忽然后怕起来:欧洲国家,果然比不得国内安全,自己活了27年,还第一次亲眼见到枪支。
她已经决定要深居简出过完这两年。
本来男友是可以一起来陪读的,两人甚至有过定居法国的计划,可现在,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想到这里,王思颖走到窗台,轻轻推开窗户,清冷的晚风撩起衣珊,她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吐出口,迎着晚风被吹散,一下又撒在卸过妆的脸颊上,王思颖轻轻咳了几声,她显然并不是一个老烟民。
第一次抽烟,还是一个月前,说不出是一种惩罚,还是突然的喜好,突然就没有节制的抽烟、喝酒,她甚至在胸前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