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别老照着一颗红柳树砍啊,枝砍多了,它会死的,红柳树能防沙、固沙,能帮助我们对抗这恶劣的环境,我们应该爱惜它们,保护它们才对。”热依罕表情严肃。
“对对,你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全。”罗斌赶紧道歉。
“好了,加上这些就够了。”热依罕拿过短刀在另外一颗红柳树上又砍了些枝条。
“我来拿这些红柳枝吧,你还有柴禾要抱,我和你一起回去。”说着,热依罕麻利地抱起红柳枝赶着羊群,同罗斌一起往回走。
“沙子里为什么埋了这么多的稻草和木片?”罗斌他们快走到小木屋了。
“我们这个村子以前有二十多户人家,后来都搬走了,他们的房屋都荒废了,经过了几次沙暴,就都被埋起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搬走?”
“这里的绿洲以前很大,湖水多,树木也多,后来由于干旱,湖水渐渐变少,绿洲也渐渐被沙漠吞噬,现在就剩这一小块地方了。
羊群吃不到草,湖里也打不到鱼,大家就渐渐搬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阿塔住在这里。”
“为什么你们不和大家一样,离开这里?”
热依罕瞅了罗斌一眼。
“奥,我……,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过。”罗斌也觉得一直问个不停有些失礼。
“没什么,是因为我阿帕的坟就在这胡杨林边上,我和阿塔不想我们走了,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
而且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我和阿塔对这里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让我们离开这里还真有些舍不得。”热依罕眼神中透着忧郁。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没关系啦!”热依罕的表情一下子又活泼了起来。
“你不知道,人多的时候,这里有多热闹,特别是村子有人娶亲的时候,方圆50里其它村子的人都会聚集到这里,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像过节一样……!”
热依罕兴高采烈地讲着,仿佛那热闹的场景就在眼前,刚才的忧郁早已一扫而光。
罗斌和热依罕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跨进了小屋的院子,罗斌突然看到杨岚正倚在门前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和热依罕。
见罗斌看过来,她转身又回到了屋里,“哐!”地带上了门。
“杨岚这是怎么了?”罗斌一脸懵,他将柴禾放到赖小民跟前,却看到赖小民正在偷笑。
“唉……,罗斌啊,女人的心思,你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赖小民摇了摇头,拿起柴禾生火去了。
见库尔班大叔正在往削尖的红柳枝上穿羊肉串,罗斌也过来帮忙。
热依罕则拿出面粉,熟练地掺水、揉面,然后将揉好的面用拳头捶成一个坑坑洼洼圆饼的形状,她将拌好的肉馅摊在圆饼上,再用另外一个大小形状相同的圆饼覆在上面,最后灵活的手指将边缘捏合出好看的条纹。
罗斌感觉她不像在做饼,而是在做一件工艺品。
“热依罕做的是什么?”罗斌好奇地问库尔班大叔。
“肉馕。一会你尝尝,热依罕做的肉馕可好吃了。”库尔班大叔自豪地说。
赖小民的两堆碳火很快烧好了,一堆用来烤红柳羊肉串,一堆用来烤肉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