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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还想继续说,却被谢霁月攥着手制止了。
“小的可不懂这些,只知道做生意养家糊口,家里夫郎和孩子要养,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了。”那小贩说着,也有些不太乐意听那些道理了,叹了口气,然后转移话题道,“两位客官慢用,小的这就去干活儿去了。”
说完,那小贩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锅前查看笼屉。
“我们也走吧。“谢霁月看了一眼那小贩,又看向秦渊说道,“我倒是从没想过她们是这么想的。”
正说着,十六驾着马车从前面赶了过来:“家主,都打点好了,您上轿吧。”
谢霁月坐进了车厢内,她打开厢内矮桌上的香炉,从袖口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沉香粉,她从前时常睡不安稳,虽然秦渊躺在她身旁的时候能够好一些,但出门在外也会备着一些安眠的香料,以备不时之需。
沉香也有静心的作用,谢霁月将囊中的粉末舀了两勺放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说道:“阿渊倒是如此通透。”
她指得还是刚才那件事情。
“我一直以为阿渊醉心于兵法阵图,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权衡之道。”谢霁月笑着看向秦渊,说道。
秦渊笑了一声,只是解释道:“前些日子在宣室殿陪您的时候,多看了一些这样的卷宗,便懂了一些,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谢霁月听到秦渊这么说,眸光微动,宣室殿中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禁让她嘴角微勾。
可又想起来刚才小贩说的话,她的笑容还没达到眼底便消失在了脸上:“只不过百姓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想出来什么,官盐不如私盐的论调的。按照常理,官府禁止贩卖私盐,她们就算想买便宜的心里也定然惴惴,不可能这么张扬地说出来。
杨颐辰竟然不仅勾结盐枭,竟然还潜移默化地给百姓灌输了这种思想…”
说到这里谢霁月眼睛微眯,她思考着既然歪扭的思想已经形成,该怎么做才能悄无声息地将她们掰正过来。
沉香的清婉柔和气味氤氲着整个车厢,秦渊见谢霁月陷入了沉思,于是也沉默地望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
马车摇摇晃晃,从渡口到她们下榻的客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秦渊不知不觉便在静谧的氛围中阖上了眼皮,头也失去力道地靠在了谢霁月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