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个世界没有死灵法师。”
“那为什么这有一个死灵法师协会呢？”楚凡哼一声，“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死灵法师，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的工作就是一个笑话。”
大叔像被摁了按钮一样，彻底被激怒了，猛地跳起，冲上去要跟楚凡动手。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块，重重摔在地上，开始在地板上翻滚起来。
大叔气得脖子都红了，双手死死抓住楚凡的肩膀，两人角力，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如果这时候走入一个人，一定以为这两人在地上干什么羞羞事……
楚凡比大叔年轻好几十，大叔明显也是一个「白板」人士，没有职业，但大叔有愤怒buff加成，楚凡差点没扭过他。
两人大概撕打了几分钟，大叔终于没力了，跟皮球一样卸了气，靠着在桌子底，气没喘匀，眼睛竟然咕咕在流泪。
楚凡看到此幕傻了：“大叔……打不赢不丢人，别哭啊……”
“小子……你这个人虽然很贱……故意搞我心态，但你有一点没说错。”
大叔用手抹泪，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的工作就是笑话。”
楚凡能感受到大叔的情绪波动，他沉下脸，闭上嘴，并没有说话。
大叔抽搐嘴角，跟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一样痛哭。
楚凡活这么大，没见过人哭的这么惨。
他说：“15年了啊！我每天来这里坐着，根本不知道做什么，跟任何人说，都没人能理解我……”
“一开始我还觉得捡了个大便宜，三百龙币啊！像我这样的人，干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钱？”
“我老婆一开始笃定我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天下不可能掉这么大馅饼，后来她跟我着连续上了几个月班，才确定我说的没错，这世界真的有这么冤大头的人，每个月愿意给300龙币，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呆着就行。”
“一开始我们全家亲戚都十分羡慕我，但15年过去了，他们对我早已经失去尊重了，在后面偷偷说我废物捡了个大便宜。”
“我老婆也大手大脚花钱，多说几句，立马呛我，「反正也是送的钱有什么所谓」，搞得我十五年来一点存款也没留下。”
“你说的没错，我的职业就是一个笑话。”大叔越说情绪越低落，“不止我的职业，我人生都是一个笑话……”
“这世界根本没有死灵法师……真相可能是某个有钱没地花的富人，每个月花300龙币看我笑话，15年啊！”
大叔边说边抹泪。
“人生有多少个15年！我的弟弟15年前去铁匠学徒，虽然又苦又累，但现在已经是北辰市有名的装备制作师了，收入也比我高了，我一把年纪了什么技能都没有，还没有存款，时不时就焦虑害怕，这份肥差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
“但没有……”
“这才是最摧毁人意志的地方，每一次我去银行，都怀着复杂的心情，想着哪天支票不寄来了，我可以开启新篇章了，但又想着最好它寄来。”
“结果……每一次支票都准时准点寄来，从来没有迟过一分钟……整整15年了……我每一次都是开心和痛苦两重天……”
“你听着以为我是炫耀，但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没人能理解！”
大叔最后一声哀嚎在协会大堂回荡。
楚凡看得出大叔真的很痛苦。
楚凡深吸一口气，从地板站了起来。
他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你的人生不是笑话，这个世界是有死灵法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