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走过去,在公子身后两丈远的地方止住。
这大泽是峡谷溪流的终点,它就像一口大锅,四周所有的山溪都在这里
汇集,然而只有空桑山上的水是黑色的。白山流黑水,据说一千年来都是如此,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勘破其中的奥秘。
风声如号,呜鸣作响,夹带着雪片打在脸上,如同利刃划过一般。然而奇怪的是,水面却纹丝未动,上方还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使整个大泽看上去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透着无尽的神秘。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直都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太傅带着金甲卫队也赶上来了。
公子费回过头,说道:“太傅,由此向北五十里有座尸胡山,我和飞羽走一趟,你带金甲卫队继续向东,回去向大王复命。
老管革一听此言,吓得扑跪在地上,翘着白胡子喊道:“公子万万不可!我听闻那尸胡山上有诸多猛禽异兽,极为凶险,且大雪即将封山,如不尽快回东夷,万一被困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太傅说得没错,大雪就快封山了,你还是赶紧带着卫队回王城吧。”公子费同情地看了老管革一眼,跨上皓月,准备向北而驰。
管革本是有扈氏大首领,由于学识渊博,加上对涂山王室忠心耿耿,皋陶王对他十分器重,让长子费五岁便拜他为师,委以太傅之职。
公子费对这个古板的老头并不反感,只是相处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知道他对自己看似严厉实则宠爱有加,关键时刻总会让步,在父王面前更是处处维护,所以通常并不买他的账。
老管革见此情形,知道公子费决心已定,而自己王命在身不能同去,急忙喊道:“如公子定要上那尸胡山,还请多带侍卫,以防不测啊!”
公子费见太傅让步,便停下来对飞羽说:“你挑四名金甲卫士,多带箭支。
飞羽原先的坐骑虽然回来了,但马蹄受伤,浑身是水,不能再骑。于是,他跨上了一匹备用的马,随即喊了四个人的名字,跟着公子费一行六人顺着山路向北行去。
这条路上没有了黑水河,路面也较为平坦,走起来轻松许多,四名侍卫远远跟在后面,飞羽与公子费并驾齐驱。
“阿羽,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上尸胡山?”公子费问道。
飞羽目视前方,尽量驱马往旁边走,把平坦的路中央让出来给公子,顿了下回答道:“我想公子一定自有安排。”
公子费皱了皱眉头,说:“我听闻尸胡山上有一种巨齿虎,高五尺,长丈余,凶猛异常,因此想捕一只回去献给父王,你觉得如何?”
飞羽小声道:“大王定会非常高兴。”
“错!父王最讨厌阿谀奉承之辈了,何况我从华胥归来,尚有王命在身,中途却跑去打猎,他定会勃然大怒。”公子费说着扭头看了飞羽一眼。
“我想,公子一定自有安排。”飞羽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飞羽,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无趣了。”失望的表情在公子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轻拍皓月向前驰去。
公子费与飞羽同年而生,从小一起玩到大,曾经是那样亲密无间。然而,弱冠礼以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那一天,公子费站在皋陶王身边,在瀛台上接受万民朝拜,飞羽心中某些东西破碎了。
飞羽没有追上去,看着公子费那雪白的背影,心想:你注定要成为东夷的王,而我只不过是你的家臣,君与臣的界限,我怎敢僭越呢?
“你听说过视肉吗?”公子费突然又停住,回头问道。
飞羽追了两步,道:“没有,那是何物?”
公子费面露笑意,道:“据说是一种上古神物,生在千年古松之下,其状如牛肝,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