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上新买的蝴蝶夹,穿上蕾丝袜、大红色尼龙小短裙及外套。
配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任谁看都会说句模样真俊,妥妥的城里小姑娘。
阿果被云竹来回捯饬一番后,彻底清醒了。
臭美的在镜子前绕了三圈,又拿出相机让阿娘帮自己拍了好几张相片。
便开始催促云竹也去换漂亮衣服,这年头虽然不安全,但她俩大力在身,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云竹选了一身碎花料子做出来的衬衫长裙,不需要阿果帮忙,自己就编好了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
回眸一笑,阿果都看呆了,她从没见过阿娘这样的一面。
温婉清丽动人都不足以形容阿娘的气质,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
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也不怪徐二狗有那龌龊想法,调养好的阿娘美得惊人。
只是平常不怎么打扮,加上表现低调,常常让村里人想不起阿娘的样貌。
阿果收回自己的口水,狠狠一抹脸,拿起相机咔咔拍照。
就这照片留下来,要是有机会再遇见当初说她是个没娘的孩子的那个孤儿院小太妹。
就可以狠狠甩过去,让她睁大眼好好看看阿果的亲娘有多美。
三月十八,宜出行,宜发财。
云竹带着阿果到了镇上,两人在火车站买了两张坐票。
想换卧铺,但据说那是军官才可以享受的待遇,只好作罢,先上车再说。
这还是阿果第一次见七十年代的火车,很是新奇。
这会进站没有人排队,每个人都拿着超自身体积两倍多的行李疯跑着。
送行的,找人的,摩肩接踵,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
各家各户都是等亲戚找到座位后,从对应的窗口里一件件把行李递进去。
这还是文明的,有些人甚至不走正门,直接从窗户往里跳,列车员拦都拦不住。
阿果和云竹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还好娘俩为了方便;
只在明面上放了个虽大但不重的包裹,这会完全不用像别人一样拼反应速度。
饶是如此,娘俩也是好不容易才上车。
两人是面对面的两张靠窗座位,但等走到自己的位置时,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于她们坐下了。
“同志,你看下你的票,是不是坐错位置了”,先礼后兵,云竹好脾气的说道。
“什么坐错,我俩买的就是窗边的票,我看是你俩看错了吧,看上去穿的人模人样,没想到眼神这么不好”,坐在娘俩原本位置上的是一对小青年,看上去像是正在处对象。
男的听闻此话,瞬间把头低了下去,两耳不闻窗外事。
女的则是火力全开,像是认准了她们娘俩好欺负。
见这两人是这个态度,云竹也没什么顾忌了。
“我看两人穿的都是制衣,别是这会准备去D省上大学的工农兵学生吧!”,这趟火车的终点便是D省,D省最出名的大学就在火车站旁。
“只是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没脸没皮了吗?抢了别人的座也就不说了,还颠倒黑白,把假的说成真的。”
“想来这个车厢里不少都是华西的学生吧,工农兵大学生最是讲公平正义,我正想和大家说道说道,抢别人东西,却还信口雌黄污蔑原主的人,到底配不配上这个大学?”
这个时代的工农兵大学生全是推荐制,但一个萝卜一个坑。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能将这俩人撸下来,空出来的名额运作一番岂不是可以给到自己想要的人?
一想到这里,车厢里的其他大学生便坐不住了,开始疯狂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