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现在住院那几个老人,后面怎么办哦。”
天刚刚放晴,便有一群妇人坐在村口,相互探听着近期村里的八卦。
从谁家鸡又生了两个蛋,到谁家这次说的外村媳妇打算带多少彩礼,事无巨细。
这些人里,有的手里端着自家碗,边听边蹲在台阶上吃的喷香;
有的则是拿着给自家娃做的春衣,正盘腿坐在村口大石头上,边晒太阳边细细缝制;
只是村里就屁大点地,该聊的都聊完以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将话题转到了这次塌房事件的后续。
“你咋问这个啊,这些都不能提!万一上面来个人,说你跟他们有关系,看你咋办!”,吃完饭就着河里水冲刷自己碗的婆子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办,管他怎么办,那是下来改造的人,咱可不能沾上关系,救他们一命已经是看在同住一村的情谊了。”
虽然大伙救人时魏婆婆也在场,但她的同情心顶多在看见有人受伤时泛滥了一下,回头便避之不及。
“确实,也不知道后面给他们安排住哪里去,反正不要住到我家来”,刘大婶也忙摆手表明决心。
“村长这两天也没说这个事,难道已经确定了,这可是到谁家谁倒霉啊”,魏婆婆的二儿媳也插话道。
而这次事件的主人公,正在给两个空出来的房子做最后的清扫。
帮着将人送去镇医院,又把房子分给老人一起住,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
升米恩,斗米仇 ,过犹不及。
所以云竹和阿果也没有再多去医院看望,只听说几位老人恢复的还不错。
原本土堆里老人家们剩余的东西也全被当时在场的人挑出来,放在村长家了。
没过一会,村长便带着木匠做的床来了云家,顺道还把几位老人仅存的一点东西带了过来。
村长和木匠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村里人便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瓜子也不嗑了,纷纷跟在村长后面,打算看场热闹。
“老徐,这床是打给谁的啊?总不能是你晚上太卖力,把床给搞塌了吧!”,说话的汉子声音很是响亮,话声一落,同时跟在村长后头的人都笑红了脸。
这人平时就是个混不吝,平时最爱偷鸡遛狗和看各家小媳妇,大家喜欢叫他徐二狗。
七转八转的关系下,村长都得叫他一声表姐夫。
平常大家看在他是村长本家人,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却没想到这家伙对着自家村长也敢胡闹!
“你个老鳖孙,哪能那么打趣村长!”,有人替村长说话道。
“徐二狗,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这床是给前两天房子塌了的三位老人准备的,等他们好了要住的”,村长脸色通红,恼火的说。
“咋,这是要搬个地方住?不住棚子里?”
村里有人不明所以,以为房子塌了,就要住进旁边的棚子里。
毕竟是上面发落下来的,能有个住的地就不错了。
“那棚子给你你能住?又不是大夏天,最近还是倒春寒的日子,地里已经发芽的幼苗都能被冻死,你是觉得他们身体能熬得过?”,村长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帮子人,眼皮子浅得很。
自古以来谁不尊重文化人,他可是听说了,这些人原本都大有来头。
也就是这一阵落魄了,但未来谁说得准?万一翻盘了呢?
且就算不能翻盘,这大冷天的住在棚子里,冻坏了算谁家的?
到时候被公社追责的还不是自己?
一群没有脑子的货!就会给他添乱!
被点到的大汉心有戚戚,缩到了人群里头,其他人见村长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