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江南的乡间风景秀丽,温度适宜,空气中弥漫着紫薇与桂花混合在一起的香气,一个普通的农家院里传来激烈争吵声。
“你到底嫁还是不嫁?”
“抱歉,不嫁!”
“你……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呵呵,到底是女儿死心眼还是父亲太自私,父亲心里自然有数。”
“你……我……唉!你真是气死我了!”
慕远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捶胸顿足:“婷儿,算爹求你了行吗?只要你肯嫁,咱们家就还能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如若你不肯……咱一家老小就只能露宿街头去要饭啦……”
“呵呵,就算是去街头要饭当乞丐,我也不嫁!”慕娉婷态度非常坚决,振振有词。
慕远山彻底败下阵来,但他并没放弃,他喝了口茶,缓了口气,走出屋子。
过了一会儿,只见慕娉婷的弟弟妹妹们一个挨一个走进了屋,他们一进门就在慕娉婷跟前“噗通”、“噗通”齐齐跪下,边跪边哭:“大姐,大姐……呜呜~”
“你们这是干什么?”慕娉婷不明就里,赶紧去拉他们起来。
“大姐不同意我们就不起来……”
慕娉婷明白了,这是父亲教他们的,呵呵,其实他们年龄还小,估计并不懂得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娉婷叹了口气,既想笑,更想哭,感到很无奈,又很可悲,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慕远山本以为女儿看到弟弟妹妹会心软,进而同意婚事,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坚持,在她脸上写满了倔强、不甘、还有不屑以及深深的怨怒!
“唉,或许我慕某人命该如此吧!”慕远山哀叹一声,向外走去,边走边自责,“我慕远山不是个男人,我怎么能逼迫自己的亲闺女……”
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男子汉理应一人做事一人当,想必如果我死了,就自会人死账清,他们就不会来为难我的孩子们了……”
说到这里,他把心一横,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闭上眼睛,朝自己心窝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感觉到父亲有些不对劲儿的慕娉婷惊叫一声扑了过去:“爹,不要啊!”夺去父亲手里的匕首……
“你让我去死……你别拦着我……婷儿,爹对不起你啊……”
“不,爹爹……”
慕娉婷抱着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一家老小哭成一团……
这场对峙最终以慕娉婷的妥协而结束。
这里是华国二十年,江南春北县。
慕娉婷的母亲早逝,父亲慕远山一个人拉扯他们几个孩子长大,除了种几亩薄田外,慕远山还经营一些小生意,收入尚可,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也因此,不同于村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早早辍学,慕娉婷和弟弟妹妹们一直都有学上,甚至在慕娉婷念完本地学堂后,父亲还专门把她送到外地去读女校。
可天有不测风云,生意一直还算顺利的慕远山近半年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频频出事故,先是投资失利,后又发生火灾,整个仓库的货全被烧毁,到最后竟是赔了个底儿朝天,血本无归,倾家荡产都不能挽救……
无奈之下,慕远山私自做主跟县城里的大户人家苏家结了亲,答应把女儿慕娉婷嫁给苏家三少爷苏世斐,如此才受到苏家资助,生意得以起死回生。
苏家对婚期要求很急,从定亲到成亲只有短短三天时间,慕远山正是在三天前才刚刚把慕娉婷从学校骗回家,各种套路,软硬兼施,慕娉婷终于认输。
三天很快过去,婚礼如期举行。
一大早就有人来伺候慕娉婷梳洗上妆,用的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梳妆完后就该穿新娘礼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