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书写了检讨书,又让所有队员写了保证书。
以后出去演出不得私下单独与观众或者所服务单位人员接触,有事找队长沟通。
否则记过处分。
李文菊这次被记大过一次,但是考虑她的精神状态没有全场通报。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场部都没有联系到李文菊的家人。
李文菊之前只填写了她爸爸的信息。
他爸去世了,哥嫂还在,给她家里发电报、写信都没有回应。
问她又什么都不说。
最后又给她哥嫂所在的街道委员会发了电报,才有了回信。
其实之前不是没收到电报,是不想回,不想来接她。
来信是她哥写的,说父亲已经去世,他们夫妻现在生活也非常困难,而且他是住在丈母娘家,不方便接她回去。
总之就是不想要这个负担,一个疯了的人确实是一个负担。
最后孟庆浩决定再看看李文菊的恢复情况。
不行的话还是要派人送回去。
这一个月里,李部长天天去找她谈心。
她从一开始的哭闹、自残,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烂了。
后面不得不找人看着她。
再后来她每天就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谁也不让靠近。
最后就是现在和雕塑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杜雁书让宣传队的姐妹们轮班去看她。
让大家多和她聊聊天,让她感觉有人关心她,她也是有朋友的说不定会慢慢好起来。
从她的日记里看得出她老爸对她还是不错的,但是哥嫂却只字未提。
朱永贵刚跟她通信的时候正好是她老爸刚去世,她觉得自己从此没有家了。
但是也正因为这个渣男的甜言蜜语让她走出了那段低迷灰暗的日子。
等于是朱永贵把她从一个深渊拉出来又推进了另一个深渊。
杜雁书拎了些吃的去医院看她,姚小翠不放心陪她一起过来。
虽说现在李文菊已经不哭不闹了,但是谁敢保证不再犯病。
病房里,李文菊抱着腿坐在床上,下巴埋在腿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一处眨也不眨。
这个状态就是后世所说的抑郁症。
姚小翠给她梳着头发,杜雁书给她削苹果。
苹果刀削完了她要带走,现在她的病房里没有任何利器。
杜雁书把苹果削成小块,一块块地喂她吃。
她现在完全和木偶一样,喂就吃,不喂也不知道渴和饿。
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了,外面阳光正好。
两个人想带她出去走走,但是她和之前一样,一旦要带她出去这个房间就跟外面有洪水猛兽一样开始闹。
没办法,最后两个人只能放弃。
姚小翠在病房里说着快板书逗她乐。
但是李文菊还是低着头,眼神连波动都没有。
姚小翠卖力地表演完,看到她还是那个状态也挺挫败的。
和杜雁书两个人就没话找话和她闲聊着。
“雁书、小翠!”
两个人循声看过去,看见张秀琴拎着一个篮子站在病房门口朝着她们笑。
让两个人惊讶的是她的小腹凸起。
“班长,你怀孕了?!”姚小翠瞪着眼睛指着她的肚子。
张秀琴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笑,“对,六个月了,已经会动了。”
“雁书也怀孕了。”姚小翠指了指杜雁书的肚子。
不过现在三个月还看不出来。
张秀琴笑着看看杜雁书的肚子,“真的吗?太好了,你也要做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