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看到那个黑影,实实在在地惊了一下。身边的韩庐见状,便问:“是方才逃脱的刺客?”
陶愿迟疑的点点头:“是。”竟那么快就抓到了?
她没来得及细看那被扒了面巾露出真容的黑影,又被一道声音吸引注意。
“大人,此人欲翻墙逃出府中时被属下一箭射中,不曾逃到府外。”一名身形高挑的侍卫道。
身形高挑的侍卫微微垂着首,拱手禀告:“人已卸了下巴,没任其咬毒自尽。”
那侍卫交代得很清楚,将何时何地用何种方法擒获刺客都一一道来,十分全面仔细。
等那名侍卫抬起头时,陶愿才看清那侍卫的面容。眉眼英气十足,束起高马尾,配以武将服饰,英武不输男子。
盯着侍卫的面容,陶愿表情逐渐惊愕。
竟是云蔚。
不,她的名字或许不叫“云蔚”。
韩庐看着面容陌生的两个侍卫,不难看出,都是年岁不高的女孩。
他眉梢愈皱愈紧。那小子,什么时候安排的人他都不知道。
那刺客被擒后眼里已带死意,奈何手足受缚,齿间藏的毒药也因为下巴被卸没来得及咬破,意志颓然的盯着面前的地面。
本来今日宴请韩氏族人,行完祭礼,再跟一众不知牛鬼蛇神的韩氏族人虚与委蛇,不管是韩庐还是陶愿,俱都疲累不止。想着送走人能有片刻安息,谁知中途发生这么一桩糟心事,所幸越安王妃未曾受伤,如若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越安王以至整个皇室交代。
说曹操曹操到。
韩庐才想起越安王这个人,一抬目就看见自己那个弟子带着人朝他们走来。
越安王步履匆忙,面上神情亦是不曾掩饰的焦急,才一露面,就直奔他……身侧的女儿。
越安王面色深沉地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黑衣刺客,美艳之中俱是森寒,他走到陶愿面前三步远,声若寒冰地问:“她可曾受伤?”
陶愿怔然地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的人影:“……没有。”
得到答案,越安王便迈过陶愿,直直地往观云院内室走去。
陶愿没有阻拦,侧身看了一眼那个连背影都带着寒气的人,心中有一丝的犹豫,没有跟上去。
收回目光,陶愿便觉手腕一紧,她回过头,却见颜忻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等她看过去,颜忻垂首问她:“你呢?可曾遇到刺客?”
目光定定的落在时隔多日没有见过的面容上,闻言,下意识地摇头。
颜忻力道放轻些许,却没有就此放手。他走到陶愿身侧,颀长的身影罩住陶愿,将她一半的身体隐在他自己身后,才将目光下放到被两名侍卫押住的刺客身上。
“带下去,严加审问。”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话音一落,两名侍卫不费一丝一毫力气一般,轻易提着那名黑衣刺客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韩庐看着赶来的颜忻越安王两人,心想接下来的事许是不用他来处理,随即朝颜忻颔首示意过后,侧首吩咐身侧的刘阿伯:“你留在这,按着殿下的吩咐做事。”
随即两手背在身后走了。
刺客抓到了,审问的事自有颜忻去办,他只需要找出今日这刺宴席出现的漏洞出在哪里便可以了。
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人心恶毒。
目送韩庐离开,陶愿才有心思细细的看身侧的人。
已经记不住有多少天没见过人,细细去看,才发觉此人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黑。金相玉质的相貌依旧清俊矜寒,两道眉梢飞斜入鬓,似乎除了眼下那抹青黑,她实在瞧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又凑近一些,呼吸间男人身上那股清冽的寒香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