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你个无耻之徒!!!
翌日。
陶愿天不亮就自己爬了起来。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无精打采地打哈欠。自从进了宰相府,不管衣食住行,就连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醒都让外边那些嬷嬷给磨炼出生物钟来。
想她没工作的时候可是睡到自然醒的。
听到里头的动静,屋外侯着的丫鬟们鱼贯而入,放好洗漱用水,然后站在一边等着她们姑娘洗漱完毕。
有丫鬟觑眼看着她们姑娘自己打湿巾帛擦拭脸颊,又自己漱好口,想着这些事姑娘她一直不愿她们伺候,也不知姑娘是否是不喜她们?
洗好脸,陶愿总算精神了些。不一会儿外边就开始布置早膳,让她出去用膳。
才入座,便有一个双垂髻的绿衣丫鬟来告之宰相父亲临出门的吩咐。
丫鬟低垂着头,不无恭敬道:“主君说辰时后会有教导女红的娘子过府,还请姑娘尽心习学。”
听完这个安排,陶愿心道还是来了——她只想做只什么都不用做的咸鱼罢了,父亲大人还想把她培养成大梁的标准贵女不成?
她咽了口粥,应道:“我知道了。”
丫鬟躬身退下。
吃完早膳,陶愿就被带到一个四面栽着繁花的小园。园内立有一个红木黑瓦的小亭,三丈长宽,却门窗俱全,雕花画栏,十分隽雅清秀。
亭内站着一名身着梅花紫褙的妇人,陶愿在亭外与人目光相接,先行颔首见过。等进了亭内,二人又正式拜礼。
“见过先生。”陶愿端正地见过这位妇人。
她不过三十年岁,却因保养得宜,容光焕发,似个美妇人。她面容精致柳眉婉约,含笑请陶愿入座:“姑娘不必客气,妇姓岑,常教小姑娘们一些刺绣功夫,得了个先生之称。然我却不喜先生二字,姑娘唤我岑娘子便可。”
这个世界对师父的称呼大不相同,有唤作“老师”的,比如颜忻;有唤作“先生”的,比如现在的陶愿叫这位女先生。
大梁对师者尊以高位,如同再生父母一样相待,而且不论男女先生或师父,都位同无级别之分。
传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人当得先生,女红刺绣也一样当得。
既然女先生自己提出称谓的改换,陶愿自然顺从地开口:“岑娘子安。”
陶愿不知自她出现在岑娘子的视线里时,岑娘子面上一晃而过的惊艳。
这位宰相千金眉如新月,一双杏眸清澈灵动极了,尤其是娉娉婷婷的走来时,一身气质沉稳不失呆板。轮廓秀美,便是众多鹅蛋脸中难得的带有明艳之姿。
据闻还是相爷刚刚找回来的女儿。都说教养该是自小教化培养才能根植风骨,得出世家涵养出的贵女姿态,可如今她看这位宰相千金熟稔地坐下拾针,姿势端正无误,哪里像不养在深闺的姑娘?
陶愿好歹附身过各式各样的女生,别说女红刺绣了,就连“仙鹤扬云”她都能跳上一跳。想着过去的事,手里动作不停,她很快就穿好各色丝线。忽然发觉周围安静下来,她疑惑抬头,看到岑娘子眼中不加掩饰的欣赏。
接着陶愿的动作一顿,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表露太多痕迹了:“岑娘子?”
岑娘子坐在绣案对面,双手覆在腹前,眉眼带笑地道:“姑娘从前习过女红?”
“学过一点。”陶愿斟酌道。
岑娘子却挑破陶愿的掩饰:“姑娘是想藏拙?”
“……”眼睛忒毒辣了点,陶愿道,“还好。倘若别人寻我比较女红,我当是不会藏拙的。”
岑娘子赞道:“姑娘看得开。”
以往找她过府教授姑娘们的富家贵人们大多怀着别样心思,便是那些姑娘们,在习学之中往往产生攀比